指从发丝之间穿过,收拢在一起之后再用皮弁束起来。
顾寰头发多,齐昭昀也是第一次上手,总是难免漏了一绺出来,顾寰余光瞧见齐昭昀的手在自己肩上一拈,把漏网的头发勾了回去,就被这蜻蜓点水的接触唤醒了差不多一年前的记忆。
那时候还是他和齐昭昀第一次见面,齐昭昀就在他告辞的时候让他留步,给他拂去了肩上落花。
春意留人,现在齐昭昀无法伸手就拂去二人之间延续下来的羁绊,甚至还在抚摸他的青丝。
顾寰坐的很不自在,但也不敢乱动,隐隐看到来送饭的伙兵身影,心里居然紧张起来。
这种事被人看见恐怕有失他统帅的尊严,何况齐昭昀也未必愿意。
他想开口提醒一声,却被齐昭昀不轻不重的按住了头皮:“坐好别动。
”
很难说这简单的四个字在顾寰心里激起了什么样的涟漪,他原本想开口说话也都忘了,以一副乖顺的模样顺着齐昭昀的指尖施力抬起头,摆出一副十分不自然的样子,感觉到齐昭昀把簪子插进了皮弁里,又调整了一下,随后松开手端详自己的成果,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好了。
”
顾寰下意识的抬手一摸,触到整整齐齐的发髻,倒好像还能摸到齐昭昀的余温。
“是吃饭的时候了,嗯,我先……”顾寰知道自己该走了,他得回去吃饭,饭后恐怕还要和宁王碰头,但偏偏方才齐昭昀在他的发丛里若即若离的抚摸他,牵着他的头发好似牵着缰绳,让他走也走不动了。
齐昭昀反而以静水流深的姿态对他解释:“你睡着的时候,宁王殿下派人来过了,说我们晚上在议事厅会面,之后有伙兵来问我要吃点什么,你还没醒,我想就算醒来也不必折腾了,让他们连你的饭也一起送过来。
正好吃过一起过去,顺便在营里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