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想知道赵辛为何要背叛主子,于是追溯了入宫名册,惊觉他的身份有假,从来就没有赵辛这个人,而他似乎与十年前被当众斩首的吏部给事中赵大人有关。
魏顺想过揭发,可还是于心不忍,陷入了两难。
不论如何,他都记着这孩子是深宫里唯一牢记着他生辰的人。
他是个太监,不会有自己的血脉,宫里有不少人叫他干爹,可只有赵辛会顶撞贾奉主动为他说话,会在寒冬之前给他备好护膝,会记着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赵辛惊愕地呆站在原地,当年事变之后,为了达成目的,他开始利用一切,踩着人心往上爬,再不以真诚待人,可在得知魏顺是真心把他当做干儿子的时候,还是震撼得良久说不出话。
他凝视着魏顺,哪怕从对方眼里找到一丝算计,自己便不会如此惭愧,可魏顺看着他的双眼只有慈爱与悲悯。
赵辛猝然间压抑得喘不上气,垂下头对魏顺郑重一拜,紧攥着双拳憋了许久不知该说什么,是要答谢还是道歉?
魏顺和蔼地笑着,伸手轻推了推赵辛,“什么都别说了,在皇上醒来之前,快走吧!”
看在从前的情分上,他放赵辛一条生路,等赵辛出了宫门,往后生死便与他无关了。
赵辛紧抿着唇,逃避着魏顺的眼神,狼狈地回身疾步跑走。
目送着赵辛远去的背影,魏顺怅然一叹,缓步走进了乾心宫,见皇上在太医施针后幽幽转醒。
他立即关切地上前问道:“主子怎么样了?”
太医怯怯不敢言语,叹息了一声,示意魏顺与他一边说话。
两人走远了一些,太医遥望躺在床上睁着双眼不说话的皇上,沉声道:“魏公公,皇上怕是时日无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