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如是答道:“人都是会做错事的,只要愿意改、努力改,就不算太晚。
对皇上也是如此,他可以试错,但不能一味守旧,不听任何谏言,只知道固执己见。
而陆家之所以选择效忠,并不是因为在位者何人,而是陆家肩负着的责任是捍卫大齐疆土、守护黎民百姓,为父相信为君者也担着如此重任,故而率万千将士作保。
”
当年口口声声指责先皇不作为的谢元叡登基后,却成了没有任何建树的君主,这要叶隐如何效忠?
谢元叡的手紧抓着被角,“大齐是朕的大齐!”
叶隐淡笑着摇了摇头,果断地提出了反驳:“不,大齐是天下人的大齐。
”
谢元叡噤声,累日的重病令他面容枯槁,愁绪爬上眉头坠着,压垮了他的坚定,颤声道:“朕……朕真的已经尽力了。
”
在过去的十年里,他的背后有太后掌控,掣肘着他所有决策,以朔阳侯为首的贵族世家不断蚕食着他的财权,加之深信不疑的两位肱骨大臣包藏祸心,他也知道想要成为万古明君应当建功立业,可他能够将大齐维持到现在已是艰难。
为什么他不论如何还是比不过皇兄?
叶隐笑而不语,泰然伫立在原地,漠视着狼狈地卧病在床的谢元叡。
恍然间回到半年前,他困缚于诏狱,经受百般后奄奄一息之时,谢元叡也是这么神态自若地来看他。
谢元叡在叶隐的脸上看到了讥讽,愤恨地想要出言斥责,可怒气涌上,令他一时说不出话,捂着心口猛地咳嗽了一阵,几欲将五脏六腑都震碎。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就算无法成为明君,也不能做大齐的千古罪人,眼睁睁看着敌军入境,背上后世万代骂名。
谢元叡咳嗽了许久才平复,双手撑在床沿紧盯着陆寒知,喘声问道:“陆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