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倒是很好,只是里边仍有些不懂之处,下回我拿上来问问您,您可不能嫌麻烦将我拒之门外啊。
”
唇角勾着,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她冷眼看着郑晓娟愣了愣,面上浮起了显而易见的笑容:“那是肯定的。
你随时来,我如果不在,你可以和旁边的老师借个电话同我说声,我要是空了一准赶来。
”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有一个绝世疯狂的计划——
诱敌深入,趁其不备而一举“诛”之。
一直压抑着情绪念书太累了,需要找到一个口来发泄发泄。
疯狂一把,挺好。
——
今儿晚自习结束时还有一道题解不出,卡一半又难受得紧。
安鱼信在教室里抓耳挠腮地想了十几分钟仍无解,于是不得不丢下笔往教室外走——一中的熄灯时间是在晚自习结束后半小时,再不回寝室,大门就要落锁。
回寝室的路上又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准备出校门的郑晓娟。
“哟,我们的大学霸学到这么晚。
”郑晓娟言笑晏晏,“累坏了吧。
”
她的声音缓而轻,尾音挑着,在摇摆不定的灯下刻意显出几分缱绻来。
“是呢。
”安鱼信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子,叹了口气,睫毛颤颤,“累得很。
”
“郑老师。
”她忽又抬眸,“明儿晚自习去找您,聊聊那本杂志,行不行?”
假装对一个人感兴趣比假装不喜欢一个人容易多了。
她想。
这个人应当是信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信了没有。
那人现在应当已经回家了,洗洗澡上床筹备画展,愉悦中不知会不会带上那么一丝丝的惆怅。
几息之间,心绪已经转了山路十八弯。
安鱼信回过神,听得眼前人欢欢喜喜的一句“那敢情好啊,老师等你”。
在心底给自己此次的演技不要脸地打上了个九点九分,她点了点头:“那老师快回去休息吧,明晚见!”
回到寝室时已快熄灯,她迈入寝室的时候恰好和一缕清香打了个照面。
很熟悉的花果香。
她愣在了门口。
“你回来啦。
”宋迟蹦蹦跳跳地过来,把她拉进寝室,“今天咋这么晚。
”
她任由宋迟拽着,好半天才缓过神,微不可见地晃了晃脑袋,微微一笑:“被一道题绊住了。
我去洗澡。
”
说罢自顾自地拿了睡衣和浴巾,向卫生间走去。
“这么冷,你还洗啊。
”宋迟有些惊讶,“小心感冒。
”
“没大关系,死不了。
”浴室里已然传来哗哗的水声。
安鱼信觉得自己合该洗洗。
今儿演了两场戏,身心都在泥潭里滚了一圈似的,又刺激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