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舅舅没答应。
说但是舅舅待他们不错,不少吃不少穿。
她小时候打架被请家长,舅舅回家后也没怎么打骂她,只是告诉她下次别再那么冲动了。
说那人下山后她看着背影觉得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话题最后绕到了傅深身上:“傅深说要待一段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做什么。
”
安鱼信于黑暗中摸到了林溪桥的手,温温软软。
她覆了上去。
林溪桥没有躲。
于是她揉揉那只手,轻轻问:“小傅姐姐和林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呀?”
“大学同学。
”林溪桥说,“学校里有个社团叫什么‘前卫堂’。
我觉得这名字好玩就进了社,里面都是些搞艺术的,实体艺术也有,行为艺术也有,看不太懂,或许那就是时尚。
”
安鱼信被逗乐了,想象着林溪桥在看不懂的行为艺术前拧眉欣赏的样子,笑了声。
“社里有个人,不爱说话,一天到晚冷冰冰的。
她搞的艺术也挺抽象的,但不知为啥我看得懂。
那天聚餐社团她喝得烂醉,话突然变多,非要拉着我说我骨骼清奇,是个搞艺术的好手。
”
“我一物理系的人,天天和掉头发的公式数字打交道,哪里见过这架势。
她偏要拉着我去报班学画画,直接联系了一个画室的负责人给我报上了,说第二天让我去上课。
”
安鱼信想到林溪桥站在画室里一脸懵的场景,又是一阵笑。
“后来我们就熟了。
说来也奇怪,还真被她说准了,我在绘画上确实天赋不错,和她在思想上也合拍。
慢慢我俩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去过她老家,她也来过我老家。
后来毕业,她拉着我开了个工作室。
”
“敢一心扑到艺术上去,一辈子只搞艺术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有支持他们挥霍的资本。
傅深就是如此。
不过她也不花家里的钱,她工作能力很强,工作室已经盈利了。
”
第37章红笔
安鱼信静了半晌。
她想,小傅姐姐和林老师的关系令人艳羡,言语间是旁人无法插入的亲密。
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吃味。
但自己似乎并没有资格吃味,过去的一段岁月,是傅深伴着林溪桥趟过浑水到达河对岸。
若没有傅深,林老师或许会过得更艰难些。
她向外滚了半圈,到了床边,侧躺着背对林溪桥。
林溪桥虚虚捞了一把却没碰到人,指头蜷了蜷,轻轻问了句:
“怎么了?”
安鱼信又往回滚了一圈,滚到了林溪桥怀里,环住眼前人的腰,蹭了蹭。
“小鱼信。
”女人一滞,声音沉沉,“是不是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