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切割出去,分化生长的新芽也不再是曾经那朵盛开至荼蘼的花。
时深垂眼看在美丽温馨的水晶球里睡得香甜的时溯,黑发的孩子像只把脑袋蜷缩在翅膀下的鸟团子,惹人怜爱。
“我本来就打算在羽化完成之后,修改时间线把所有的孩子送回去。
羽化完成的速度快得超过我的预期,像上次发动改革一样,太仓促了,有很多事情没有达到我预想的状态……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应该能够做得更好。
”但是重来的机会,时深并没有留给自己。
这次人和虫的道路不会出现重叠。
“意外往往比计划来得更快些。
”在长蛇轰隆隆的行动声中,银古的声音显得格外轻,但时深还是听到了,于是朝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来。
所有的孩子都会重新有个归宿,除了时溯,他的灵魂安然地睡在时深的掌心了。
“识别人心这门课,我好像还是不及格。
”时深牵着银古地手,跨过那道只能称得上是涓涓细流的光脉。
当她看见光脉干涸,重新沉入地底,内心不由自主地产生出一股怅然。
这是自然的宿命,生命必然有自己的结局。
由生命组成的光脉也是如此。
“我不懂小溯在想什么,他把自己的结局交给了我,可我好像一点都不开心。
”是因为时溯拒绝了时深本来给他定好的he,头也不回的毅然决然地扎进了一个未知结局。
“人心在时溯身上好像格外难懂。
”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团光的时深只在银古的面前流露出委屈难过的一面,眉宇间皱起来的弧度都像是在下着小雨。
但是,作为从她身上脱离出去的一部分,时深好像又有点理解时溯若即若离又充满了矛盾的执念。
期望她登顶,却害怕她受伤。
总之,还是妈妈的好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