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的表情绝不是单纯的恶意——至少比起昨天而言很不相同。
他炸毛地明显,我原本只是试探,现在更加确定了。
我点开手机里和久的短信,回复他待会就回去。
然后将方块手机收好,手指拢在一起,看着对面这个人。
分针走到[12]格,挂式壁钟探出一只木制彩漆小鸟,布谷布谷小声唱着。
加藤的肩脊垮了一点,慢慢地塌陷下去,回忆把他的眼睛压地低垂,半响过后,他出声,“我以为,除了古森,他交不到其他朋友的。
”
在他的印象中,那个入部测试中就展现了过人实力的学弟永远都是那副旁人勿近的样子,远远望去他是那么的居高临下,带着身为天才的自负。
他会躲开队友举在空中等待击掌的手;烤肉寿喜锅这种非单人简餐的聚会能拒则拒,难得被抓去一次却还因为没有使用公筷全程绝食;他也曾因为旁人拿错喝了他的水陷入暴躁状态;他永远站在人群外撇了眉看他们像傻子一样打闹尖叫。
那个年纪心比天高的少年浑身锋芒,却又比夏花还脆弱,最不能容忍他人格格不入的「成熟」,那像一种无声的嘲讽和看不起,条件反射就要不管不顾去回击。
几次过后他们便习惯了。
不会再邀请佐久早参加团聚活动,不会再不识相地凑近他身边。
除了部门训练和比赛,他们没有其他交集。
连带着总是跟佐久早在一块的古森元也也渐渐变得疏远起来。
他们明明是一个队的伙伴,明明应该是场上场下亲密的队友。
但他们却每日以分外生疏的话语在球馆打着「你好」的刻板招呼,有着方圆不得相嵌的陌生和隔阂感。
“天才大概不屑跟我们这些凡人一块玩。
”一个队友拍了拍加藤的肩,摊开手,“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