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梦总是模糊不清的,即使做梦的时候很清晰,但梦醒之后,梦里的一切褪去的比潮水还快,我一时竟然想不起来那抹红色到底是什么。
要是能见到,我肯定能想起来——这样想着,我又自嘲的摇摇头,真的能见到的话,就不需要做梦了。
意大利时间的晚上八点三十分。
经历了接近十五个小时的飞行,我终于抵达目的地。
取走行李箱,跟着大批量人群走出机场门口,在一堆接机的或是黑发或是深棕发色的人们之中,一个雪白中带着点淡紫的发色格外醒目。
更加醒目的是他的动作。
高举一块写着我名字罗马音的木牌,上面花里胡哨的涂着花边和彩带。
在他的身边,有着同样醒目的青色头发男人任劳任怨地双手持荧光棒,不知道是不是买得最亮的荧光棒,总之亮得简直达到让人忍不住眯眼的程度。
两个人生怕自己会湮没在人群中一般。
鉴于两个人的性格,我觉得应该是白头发那位主导这一切。
我:……
真的一点也不想过去。
总有种靠近他们会非常丢人的感觉——他们周围甚至已经形成了一圈真空带,就算是热情浪漫的意大利人也很自觉的绕着他俩走,路过的人无不朝他们投来惊讶的视线,目光中隐约透露出一点“哪个勇士来让他们接机”的意味。
所以……艾丽娅大人,为什么要派这个人给我接机啊。
我木然的,万分不情愿的抬起我的脚步,一步一挪拖着我的行李箱走过去。
像是奔赴一场既定的社会性死亡。
第60章
“白兰你真的……越狱了?”
我满脸复杂,因为注意力集中在白兰身上,看也没看,顺手就接过桔梗递给我的东西,等我觉得手感不对,低头一看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