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听起来就像个强装镇定的高中生,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却在发抖的手上出卖了自己,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弯腰从他的手臂下钻过去抬脚踹飞对方手里的棒球棍,然后趁乱反过来牵住他的手。
“快跑。
”我无视了宫侑稍微有些吃惊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着急地又重复了一遍,“走啊!”
那群人足足跟了我们三条街,要不是我反应够快拉着他躲进了巷子里,傍晚这场群架我想就躲不掉了。
入了九月的尼崎还没有转凉,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已经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了。
但只要呼吸动作稍微大一些,脖子里的蝴蝶结便会碰到他的衬衫。
“他们好像走了。
”他小声说。
“是吗,”我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出去吧。
”
往车站去的路上,我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抬手擦了擦汗,偷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我听到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后来他也有把这个故事用英雄救美的模式讲给其他人听,心情好的时候我最多是配合他笑一笑,更多时候我会戳穿他手抖害怕的事实,接着他就会用我红透的脸颊来反击。
“那还是我第一次觉得你有点可爱。
”他这么说。
下一秒我便把靠枕扔过去砸他的脸回道:“那你还有胆量拒绝我?”
其实除了贺须野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在我和宫侑之间最先选择告白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我。
十七岁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表达喜欢的方式,或者说我其实和别的女生也没什么差别,我甚至没有其他人那么多时间,只能在训练间隙抽出很少的空闲跑着去体育馆,在门边偷偷放下一瓶运动饮料,偶尔看到他在发球也会停下多看两眼。
当宫侑高高将球抛起的时候,我常觉得我能看到他身后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