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
隔着丝质衬衫袖口的薄薄一层布料,明显不属于我自己的体温,拇指与中指的力度促使着热度从手腕处攀上人的神经,在传递过程中逐渐降温,一直到与恐惧感同等的寒意爬满我的身体,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离开那条线到了安全距离的位置了,我再一次成为了幸存者。
竭力地像死过一次又活过来一样地呼吸着,手腕仍旧被紧紧抓住,身后是走掉的一班列车,行驶的轰隆声盖过了拿下来挂在脖子上的耳机里漏出的微弱乐声,冷色调的车站灯光下,他的肤色略显苍白,那双眼睛里理当在这个情况下出现的不解与疑惑被一种与他滚烫的手心完全相反的透着冷淡的茫然遮掩得完全,我几乎读不出他的情绪,我也几乎读不出他的意图。
何况我也不是真的想往下跳,不过是一个晃神罢了。
松开手后在丝质面料上留下的指印很突出,我想那一瞬间他确实是用了足够大的力气,活动了两下手腕把这个热度散掉,接着我点头向他道谢,谢过这毫无意义却又承担了全部意义的营救行动。
“刚刚走掉的,那是末班车吧。
”
他望着列车车尾消失在视线中的方向,相较于身体动作反应的迅速程度,语速像是开了慢速,而声音比起少年人的清亮又多了三分懒意,拿下耳机后发尾翘起还有些凌乱,宛如一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角色,我不禁在想,在一分半钟前的情况下会伸手的陌生的好心人可能会有,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这个高中生。
“好像是。
”
整个站台突然就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被末班车抛下的人好比末日电影里没有登上方舟的人。
类似的情况时不时会出现,加班后回家转车的途中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就很容易赶不上最后一趟车,出了站口后右拐步行不到五十米的那件平价酒店常常是我最后的去处,算下来最便宜的房间比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