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黑仪,沉着声说,似乎还有几分自嘲的意味:“你要笑就笑吧。
”他不会大动肝火,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甚至连头脑一热说出他深藏在心底数年的障碍,都不觉得有什么后悔的。
那的的确确是他身为一个人而惧怕的事物。
“我有什么好笑的?”黑仪伸手拉住了佐久早的袖子,“虽然觉得很怕又很恶心,不过下次我也可以帮你拿下来哦。
”
佐久早的瞳孔微不可闻地骤缩了一下。
这个人口中总是有很多,下次。
成功了,不会是最后一次,还有下次;失败了,不会是结尾,还有下次,可以继续努力;朋友间的美好回忆不会浅尝辄止,会继续延续下去。
他不会看错的,她身上总有没由来的乐观和豁达,来支撑道道刻在她骨骼上的伤痛。
佐久早有点嫌弃地撇嘴:“我不想再有下次了。
”
黑仪憋笑:“好。
”
佐久早又说:“你不准说出去。
”
黑仪颤着肩膀,在佐久早杀人的目光下别过头:“好。
”
“古森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
”
“可是国青那次,宫光来和飞雄不是知道了吗?”
“他们活不了多长的。
”
“可是我好像……也知道了。
”
佐久早沉默了一阵,瞥了她一眼:“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
黑仪忽然说:“下次我去看爸爸的时候,佐久早前辈也一起去吧?”
“可以吗?”
“当然啦,他每天在医院里也是无聊,知道你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一定很——开心的!”
“嗯。
”
“佐久早前辈看着不好相处其实……”
其实?佐久早的目光又落在黑仪身上,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其实人很温柔呢。
”
说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