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对不能够以平常心回忆起那段岁月的橘来很漫长。
然而对於她来甚至称不上平坦,十几岁的少年人有几个四年,花了一个四年离开东京再回到东京,她的选择就是找一个人来恨。
如果那一天橘没有带着滴血的伤口出「快走」,她大概会做出其他的选择。
破碎一地的窗玻璃里映照出了自己的脸,正在扭曲着,正在一点一点被这个后辈撕开,曾以为公平的每一次竞争都在那一刻被写上了妒忌,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橘利佳是天才,没有人会责怪不如天才的普通人。
有人会拍着普通人的肩膀:“你辛苦了。
”
有人会拿着普通人的退部申请:“你没用了。
”
而在四年后,天才会在赛前伸出右手,带着比过去还坦率的笑容:“请多指教。
”
一直到和回忆里的人真正重逢前,橘利佳都在想对出「都是因为你」的学姐来,篮球是什么,她想让自己感同身受的是什么。
那值得让她痛苦吗,那值得让她逃跑吗。
或许过去的自己把「只要有喜欢就够了」这种心态加在别人身上,本身也是一种傲慢。
不过学姐解决课题的钥匙并非橘的愧疚,她只是想留下那句话,在橘的身上留下一个靶子,存放无处而去的恨意。
当裁判将球抛向空中的一刹那,橘和她对视了一眼
——你想要问篮球的问题,都会由它回答你。
——那么,先赢下这场比赛吧。
任何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都值得被铭记,在平安夜的晚上,枭谷和星林打出了一场绝对高质量的比赛。
这六十二分钟,是四年后的橘利佳在替四年前的橘利佳补上没有的话。
“如果你可以因为我而放弃什么,那你就不是因为我才放弃了什么,你是因为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