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小徐董的眼睛也盯着她,眼里盛满黏糊糊的笑意,闲聊似的开口:“这地方不错吧?”
许阳秋心里是“驴头不对马嘴”六个大字,嘴上从油灯夸到国画再夸到留声机,总结一句,不是艺术品就是老物件,都是文化底蕴。
末了,又诚恳地补上一句:长见识了。
这套马屁拍得小徐董心花怒放。
他咧开嘴笑出声,说道:“我之前总跟季总聊起你,我很看好你。
”
闻言,许阳秋脸上焊着受宠若惊的笑容,胃里像是装了一坨滑腻黏糊的沥青,自顾自地翻腾着,心跳不受控地加速,几乎是一下一下地砸向她的肋骨。
小徐董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透着上位者施舍时的自满,那是一种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又乐善好施的自满。
他扫视她,大约在细细品尝她每个谄媚的反应,以此得到某种诡异的满足感。
许阳秋仿佛能清晰地透过那双毒蛇般的眸子里看见他的内心。
他像在翻动一块砧板上的鱼肉,等着血淋淋的鱼肉对他感恩戴德。
她是鱼肉,是诱饵,但也是猎人。
谋篇布局许久,小徐董接下来要说的话,将会揭露她漫长的谋算与狩猎的结果。
她本以为自己能游刃有余地等待他揭晓。
可事实上她现在紧张得想吐,心脏跳得生猛,胸口像是塞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野兔。
但面上要坚硬如铁,又谄媚到底,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真实。
小徐董对她表现出的谄媚与局促十分满意,端起桌上淡黄色的酒液饮了一口,半闭起眼睛做品酒状:“季总说你这人,心软手浅。
这人嘛……温吞了点,做事不够一针见血。
你猜我怎么说?”
许阳秋适当地挑眉疑惑,捡了句他一定爱听的隐晦马屁:“小徐董,您想什么,我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