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来得轰轰烈烈,到达一种可怕的地步。
他永远选择最不讨巧的方式自证,永远前后矛盾地妥协,但她就是相信他。
她一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相当自信,自认鲜少误判,所以她到现在都不认为叶一会背叛她。
但叶一太过赤诚又执念重重,一不小心就会伤人伤己,想报仇是一回事,但利用他又是另一回事。
细细想来,她对待叶一的态度没有理智可言,做了很多不明智的事情。
一边不愿让他卷进越发复杂的事件,一边又贪恋他温暖的体温,她从没做过这么不逻辑的事情。
现在一切都在催着她决断,她耽误不得。
“别叹气。
”
叶一说这话的时候,她正站在小电梯旁试图把头发盘起来。
他把抓夹拿在手上,等她把头发一圈圈绕好才递给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叹气,于是不着痕迹地弯起嘴角,拿过抓夹把头发牢牢固定好,笑着说:“我上去了。
”
谁知叶一竟跟着她走进小电梯,家用电梯不大,他的肩膀几乎挨着她的肩,引得她侧目:“我去看我妈,你总跟来干什么?”
最近几次去看'保险箱'女士时,叶一都硬要跟着。
“软硬件更新。
”他把手心里小巧的手环给她看,以那种理工人特有的严谨语气说,“新版本增加了声音助眠和图像安抚能力。
当然助眠功能无法代替褪黑素,只能起到辅助配合的作用。
图像安抚能力我用ai模拟过阿姨的反应,预估效果不错。
”
他说完迅速瞥一眼她抓起来的发髻,许阳秋笑他:“怎么?一直跟来是怕我妈再抓我头发啊?”
上周工作日晚上她去看'保险箱'女士,这位病患太不讲道理,抓着她散开的头发不撒手,痛得她龇牙咧嘴,最后幸亏护工阿姨帮忙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