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
这话一出,营中一片哗然。
一时之间,周遭的目光都落在丧父恸哭的孩童上,李晦却抬起了头,看向落后一步的许玄同:这种时候、在这场合、说这样的话,绝对是这厮教的!
确实是许玄同教的。
他先前对跟着李晦出征那么推脱,这会儿突然投靠也得有点诚意,比如说送他一个好名头——有什么比“为旧主报仇”更好的名声?更何况还是死里逃生的旧主独子的恳求。
话虽如此,许玄同也没指着李晦手上的这点残兵杀回去。
他显然在来时路上就做好打算了。
把那边确实哭得快背过气儿去的安金珠抱下去,其余的人都被屏退,留在主帐内的许玄同也顺势开口,“安恭义仓促行事,还来不及顾及他处。
刺史不如暂时退守云州,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仇是要报的,但又没有说现在报。
敌强我弱的形势,当然要先苟起来发展一波。
许玄同说得头头是道,回神才发现那边坐着的李晦半天没出声。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过去,却听李晦开口,“是真的?”
许玄同:?
李晦:“安恭义毒杀义父的事。
”
许玄同:“……小公子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
李晦:“……”
他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许玄同却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他虽然觉得安恭义搞死干爹这事没法信任,但李晦这“义父”该不会是真“义父”吧?
李晦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只是有点怔然。
他刚刚发觉那人的暮气之态,转瞬便得知了对方的死讯。
甚至不是死于战场之上的两军交戈、而是病榻之上的小人毒杀。
那个人都会那么轻易的死去,那他呢?
李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