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从善如流地接受了,紧接着望向旁边的男人:“您也要来一个吗?”
艾布纳配合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对方。
接着拍了拍梅森的肩膀。
法伊蕾尔揽着梅森坐在了沙发上。
嗔怪道:“饿不饿?我都没来得及准备东西。
”
“吃现成的就好,妈妈最近也很忙吧?出门要注意安全,不要累到自己。
”
“我知道,有艾布纳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
法伊蕾尔细细打量着梅森,眼底流露出一丝心疼与欣慰:“你瘦了,也长高了一些。
去帕庭顿的感觉怎么样?他们应该没为难你吧。
”
“一切顺利。
”
侍女们很快把餐点拿了上来。
梅森一边享用涂了黄油的白面包和肉汤,一边用轻快的语气讲述起自己在帕庭顿的经历。
他刻意跳过了一些危险的部分,讲得妙趣横生狡黠轻快,惹得法伊蕾尔轻笑连连。
待一餐用完,见孩子脸上浮现出些许倦意。
她凑过去和丈夫低声说了句什么,艾布纳起身:“我送他回房间。
”
梅森忙道:“我认识路。
”
法伊蕾尔温婉地坚持:“让艾布纳送你去吧。
”
梅森这才罢休,乖乖跟上了对方。
艾布纳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下次就别说这么拙劣的谎了。
我和你妈妈第一次去帕庭顿见那群难缠的家伙时,你还没出生呢。
”
梅森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对方,却只看到了对方离开的背影。
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因为孩子的关怀才听完了这个拙劣的谎言。
年轻的贵族失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那个已经离开的人轻声说:“好的,父亲。
”
这么说完,他突然表情一僵。
等等,这么说来...
那他们岂不是都认出来礼物不是帕庭顿产的了!?
......
与此同时,归乡城的西门外出现了大量龙裔。
来往的队伍纷纷避开了他们,龙裔也不在乎。
骨龙振翅落下,眼眶中的灵魂之火熊熊,一个劲儿往西边看:“是那边吗?”
“对,他们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面对长辈要注意礼节,对方刚刚清醒过来,可能不太理智,不过不会为难你这样的小辈的。
”
幼龙歪头看他:“你不去吗?”
柳先生含笑摇了摇头:“这里不安全,我在这里为你们警戒。
至于那边就拜托你了。
”
“没问题,交给我吧!”
幼龙信心满满地承诺,带着龙裔们向西方出现。
柳先生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沉淀着无数情绪。
许久之后,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一半意识在告诉他这不是自己的手,他应该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与满手的伤疤,那是就连龙都没能完全恢复的伤口。
他热爱冒险、身材高大,绝非现在这样纤细柔弱。
但另一半意识则告诉他:他是一位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修士,曾是大洛的状元郎,与爱妻琴瑟和鸣。
若非遇到了灾事,他们当仍旧生活在画卷里。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绪碰撞在一起,割裂而又融合。
柳先生苦笑一声,抬眸望向远处。
黑雾朦胧环绕,隐约勾勒出小山似的轮廓。
那是一头刚刚复苏的巨龙,可谓是他的长辈。
又如同他梦中的家,云缭雾绕,山脚下有一座偏僻茅草屋。
他不是龙也不是人类,这里不是他的故土,他方也不是归乡。
究竟该何去何从?
他分不清。
黑雾中,骸骨大君站在龙的身前,声音低沉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