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何干扰。
但偏偏才刚让白知梨住进来,自己那份引以为傲的专注力就如风化的土城般灰飞瓦解。
这实在是不应该,也让程修宁百思不得其解。
他暂时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双手虚虚地托在键盘上,右手大拇指下意识地重复敲击着腕托。
这是程修宁遇到难题时习惯性的小动作,但节奏也鲜少像现在这样躁乱。
他向来清醒理智,思维很少如现在这般繁杂,隐隐有几分控制不住的焦躁。
甚至于过去很久之后,他才陡然反应过来,隔壁忽然没有了水声,房间里安静得吓人,几乎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像只潜伏在暗处紧盯猎物的猛兽,喷嗤着浑浊的兽息。
洗完了?
那现在估计在穿衣服吧。
程修宁漫无目的地想着。
不知触碰到脑海中哪个开关,他忽然就记起了小学弟前几天刚洗完澡,热气腾腾地从浴室出来的样子,原本白嫩的脸蛋都让蒸汽熏成了潮粉,黑头发上挂着水珠,莫名地……
有点口渴。
程修宁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杯,仰起脖子,一气喝光。
但还不够。
他滚了滚喉结,眼神愈深。
白知梨动作很小心,洗完澡后又顺手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抱着开学时在校门口买的便宜粉盆,轻手轻脚地拉开浴室门,走路也都垫着脚,生怕弄出点什么动静打扰到一墙之隔的学长。
“!”
像怕什么来什么一样,明明该在房间里的程修宁却忽然拿着水杯迎面撞上,白知梨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松开。
粉盆闷声砸在地上,但好在洗干净的衣服没被甩出去。
白知梨反应过来后正要弯腰去捡,视线中却多出一只小麦色的手臂,先他一步捡起粉盆。
抓住盆壁时,小臂很用力般,凸现出盘虬的深深青筋,像长蛇相互缠绕着吐出信子。
衬得另外那只胳膊又细又白。
白知梨眨眨眼,愣了一小会儿,而后忽然想起里面还有自己的贴身衣物,粉色立刻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连头都羞得不敢抬起来,声音小得几乎是听不见:“我、我自己来就好……”
程修宁的水杯骨碌碌滚出去老远,接好的水撒了个大半在身上,连深色的睡裤都打湿了,黏在腿根凸出形状。
白知梨不小心看到,惊骇地睁大了眼睛,没说完的话彻底咽下去,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平时都……
那如果是……
打住打住!不要这么想学长!人家恋爱都没谈过!
白知梨头低得更深了,默念着无意冒犯,又多少有点男人间攀比的不服气,偷偷看了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