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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无情眼 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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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了她,任她伏在肩头啜泣。

     少年叹息苦恼,少女低泣压抑。

     婆娑花影挡住了另一名少年的半边脸颊,皙白长指拂过字迹斑斑,《道德经》又翻过一页,他冷漠地垂了垂眼,从旁人的崩溃和痛苦中汲取到微妙的愉悦感。

     直到他的嫡母把他唤至跟前,对着这个彬彬有礼,却显得过于淡漠疏离的庶子,瞧了许久许久,只轻轻地问了一句: “苍奴,你不寂寞吗?” 寂寞? 什么是寂寞? 从嫡母那出来后,他破天荒地遣散了侍从,抱着一把古琴席地而坐。

     庭院深深,乌发白衣,如一朵玉兰花般清丽纤薄的少年,指尖落于弦上,和着清风细雨,开始弹奏。

     “铮——” 雨涩孤灯暗。

     弦断,无人听。

     少年抬了抬眼,望着那一盏渐渐黯淡的灯,两片发白的唇像玉梨花一样,轻轻地颤抖。

     那是他第一次懂得了何为“寂寞”。

     …… 十九岁那年,他辞去将军职务,归还兵权,于月上柳梢头的夜晚,漫步于南照国的哀乐湖。

     听说,哀乐湖顾名思义,能在湖水中看见一个人一生的喜怒哀乐。

     谢不归忽然想起小时候跳进水里的那场经历。

     水底都有什么呢? 水草、沙砾、游鱼、阴影、光。

     对了,还有光。

     他突然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到水底看看,看看能不能见到六岁那年见过的光芒。

     湖水漫过口鼻,争先恐后挤压着肺部,在疼痛和窒息中,他往下沉没,沉没。

     直到有笑声洒落,那笑声仿佛风铃搁在水晶盘里。

     清得不得了,脆得不得了,他似乎能闻到一束光,静静的悄悄的从水面上溜过去了。

     他在水里用力地睁开眼睛。

     波光摇晃,乱红飞过。

     他并不能看清那红裙子的少女是何等模样,但他知道是红。

     红得不能再红了,红得一发不可收拾,红得动魄惊心。

     如同薜荔一般剥落燃烧着,一路烧过去,把整片湖水都给薰成十丈软红。

     清寒的春夜里,本该如阴暗的水鬼潜伏在淤泥里的青年,却感到有什么自心脏破土而出,长出他的咽喉,占据他的牙床,最终在他嘴边开出了一蓬艳艳的红花。

     他游到岸边,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口鼻不断滴落鲜红,衣衫下的脊背不断起伏。

     就在某个癫狂、朦胧、隐晦的瞬间。

     那份爱滋生。

     同时到来的还有令人手足无措的欲。

     他梦到她,很频繁地梦见。

     明明连眉眼都没有看清,却梦见那只细白的手摘下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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