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独立的仙宫。
只见,皑皑白雪覆盖了重檐歇山顶,青色琉璃瓦泛着微光,檐角飞翘。
四角悬挂的铃铎在寒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厚重而清雅的声响。
正殿的朱红大门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门上的金色门钉和铜铸门环在风雪中闪烁微光。
前方空地上,几名小道士正在嬉戏打闹,其中最小的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他们用雪球相互投掷,笑声如银铃般在风雪中回荡。
“还请陛下稍候。
”
苏倦飞率先上前,朝着他们做了个道家的拱手礼,问:
“敢问诸位小友,灵素散人何在?”
“师叔祖?”那年纪最小的小道士弯着眼睛笑起来,“你找师叔祖啊?她早就下山去啦。
”
说完,他好奇地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灵素散人的徒弟。
”
“你就是师叔祖的爱徒?”
爱徒?苏倦飞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小道士嘻嘻一笑,小手在怀里摸索着,朝他递出一封信:
“对了,这是师叔祖说,留给‘爱徒’的信。
”
苏倦飞接过那还带着体温的信笺,顿了顿,展信默读。
“爱徒小倦亲启。
一别经年,一切可好?当你看到这一封信,想来为师已登仙阶,羽化而去,至于俗世肉.身,为师已托人葬在西南山脚,那一棵初见你的梧桐树下。
若爱徒得空探望为师,无需跪拜磕头,供两个佛跳墙给为师解解嘴馋便可,正所谓,酒肉穿肠过,道祖心中留。
”
“为师卜得一卦,知你所求何事,无奈天命如此,为师爱莫能助。
若你身旁那位友人暴怒,务必速逃,切莫耽搁,”
“附赠特制迷药一包,只需挥手一洒,八尺大汉也能昏睡如死。
今后隐姓埋名,好自生活,切勿被他找到。
至于旁人,各有各的机缘,勿使自己掺入因果之中,不得解脱。
”
在信纸后方,果然粘着一个纸包。
想必里面就是师父说的特制迷药了。
师父……死了?
当这个念头如一道电光,猝不及防地劈进苏倦飞的脑海中,他浑身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眼前抹过那一年,风雪交加的扶风巅上,师父站在道观前,青衣飘飘,手持拂尘,目光空灵,宛若神仙。
只有他知道师父身子骨极差,沉疴难医。
从小到大,对方并不在他面前轻易流露出病态,可那日渐苍白的面容,缓慢的步履,以及不时发作的咳嗽和喘息,都昭示着她的生命力所剩无几。
而他遍历世间,苦学医术,也是想要有朝一日能够——治愈她。
苏倦飞鼻子一酸,眼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