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任何好的回忆,死气太重,太冷了。
江望舒把一个新热水袋放到翟月怀中,“你先休息休息,热水我放在旁边了,想喝的时候喝一点,我去和医生谈谈你手术的事。
”
翟月抱着暖呼呼的热水袋,浑身冰凉的身躯都慢慢暖了起来,床头柜上放着保温瓶,里面是江望舒接好的热水。
“谢谢。
”这些事江望舒都没必要做,太心善的人容易吃亏。
扯托的针管有护士来换上新的,换了一只手输液,翟月保持着清醒,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大概是病了,不是指身体的病,是精神方面的,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把苦痛当做愉悦的,可这又如何?
紧了紧怀中的热水袋,知晓与否,清楚与否?都无济于事,这是件没有意义的事。
江望舒没过多久走了进来,“小月,手术安排在五天后,你看可以吗?”
翟月弯了弯唇,“都行,谢谢。
”
江望舒把手伸到翟月嘴边,翟月低头,江望舒手掌心中放着一颗剥开糖纸的橙色水果糖,茫然抬头。
“吃吧,我问过医生了,吃少量的甜食没影响,”江望舒的手往前面递了递,“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好些。
”
翟月鼻尖能嗅到清淡的甜香,淡淡的甜橙味,嘴唇已似有若无的碰到了水果糖,更错觉般地蹭到了江望舒的手,张嘴含住了那颗糖,嘴唇轻轻触过江望舒的手掌心。
甜蜜的橙子味在唇舌间化开,很甜。
江望舒看着翟月的眉眼间松缓下来,心中轻轻舒了口气,看来他这个做法挺正确的,小朋友怎么可能不喜欢吃糖呢?
收回手,手松松蜷了起来,小朋友的唇好软。
“别难受,都会好的。
”另一只手摸了摸翟月的头,“总在医院待着,对养病没有益处,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出去玩。
”
糖果在嘴中滚了滚,翟月乖顺地让人摸头,并且把江望舒的话都听了进去。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含着糖,话语有些含糊,“只因为可怜我吗?全天底下值得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并不是最特殊的。
”
“小月弟弟,何必妄自菲薄?你本身就很好,我们之间的特殊缘分,就注定了你在我这是特殊的。
”江望舒笑着反驳,“若非如此,正如你所说,全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真的一一可怜过去,可怜得完吗?”
翟月用舌推着糖球在唇齿之间滚来滚去,更多的甜橙味充盈在口腔,“我不值得。
”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或许在你看来不值得,但对我来说,很值得,这应该从我的主观意愿来看,而非从你的,我认为值得他就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