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放桌上,开始动手拆。
最外头一层,是个年代已久、完全氧化掉的透明塑料袋,被干净的白色鞋带给缠绕住。
拆开以后,里头还有一层。
但这一层塑料袋,就显得干净、新一些了。
再拆开——
里头是个棕色皮的全新信封,上面空无一字。
打开信封,
里面又是一个信封。
但,这个信封,应该就是最终的信封了。
信封上印刷着行草字体:【为人民服务贵州省侗远县】
以及,还有一行漂亮的手写字体:【请好心人救救她】
——墨水是极具年代感的蓝黑色墨水,已经有些微微褪色。
看到这儿,关春玲的表情有些茫然
“贵州?”她喃喃低语。
这时,关月旖开了口,“妈,你还记得山上的那条女儿河吗?”
她本想等到调查得有点儿头绪时,再告诉妈妈的。
但,现在这封信,也是很重要的证据。
于是关月旖把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发现的蛛丝蚂迹,一五一十地告诉妈妈。
——熟知本地地形的杨峰告诉过关月旖,女儿河的上游就是贵州的侗远县;
——凌婶说过,潘家坳的人可能在六一或者六二年的时候,收养过一个从女儿河上游顺水飘过来的女婴。
——现在唐姨和唐悦回老家去,关月旖已经托她们打听潘家坳收养女婴一事了。
得到了这许多线索后,
许培桢被吓出一身冷汗。
一想到那样幼小无助的小婴儿,竟然被放在一个木盆里随波遂流?
这简直与谋杀无异!
幸好!
幸好天可怜见啊。
许培桢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喃喃说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六十年代初,第一个顺水从贵州飘流过来的小女婴?”
关春玲低下头看着手边的信,
她有心想要打开——
可手哆嗦得很厉害,根本打不开。
“让我来吧。
”许培桢说道。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从里头拿出了一张极薄的纸张。
许培桢将折了好几道的信纸打开、铺平。
呼啦一声——
家人们全都涌了过来,站在关春玲和许培桢身后,仔细看着信纸上的内容:
【她叫撒芃芃,一九六二年三月三日出生,身体健康。
由于家庭条件差,经济困难,不得以放弃了她。
请好心人收养她,给她一口饭吃。
跪谢。
】
笔迹娟秀,看着像是女性的字迹。
信封里夹着一张残旧的拾市斤的粮票,上面盖着章,写着贵州省侗远县粮食供应局。
关春玲呆住。
家人们也尽管呆住。
六奶奶急道:“不是……就说了你的真名儿啊,没说是什么地方的人?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