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食堂,吃的是五角钱一份的一荤一素一饭一汤。
“书远!好久不见……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郑哥你呢?”
“我也挺好的!对了,姜首长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他有点儿牙口上的毛病,但问题不大。
”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首长会来广州转一转吗?”
“会,预计七月会来一趟。
”
“是为了庆祝小新的本科毕业吗?”
“对。
”
双方寒暄片刻,姜书远主动提起了之前的那份匿名举报信。
郑科长笑道:“你这也太小心了……”
“没事儿!你自己干的工作,你心里没个数吗?”
“我上回告诉你那样儿,也只是给你提个醒儿,让你知道,有人盯着你……”
“你不用这么紧张。
”郑科长安抚姜书远。
姜书远一五一十地把儿子的担忧说了,又道:“我自己有做没做亏心事儿我当然心里门儿清!主要是孩子担心这个,我才过来再跟你唠唠。
”
郑科长一听,笑了,“哟,孩子这是想通了啊?”
——农历新年的时候,姜宽拘着张建新在北京多呆了一星期,天天带着他出门走动,认亲识友。
但那会儿张建新带着情绪,像个小炮仗似的!
郑科长比姜书远还大两岁。
他是北京人,一毕业就当上了姜宽的秘书,为结婚不得不办了调动,可工作干得不顺心,又给姜宽写信想调回来。
于是姜宽又把他弄回来了。
一直到姜宽退休,郑科长才来了广州的。
满打满算,郑科长陪伴姜宽的时间差不多也快二十年了。
所以他对姜宽感情极深,可能还超过了姜书远对姜宽的那点儿淡薄的父子情,当然很清楚姜家的事儿。
姜书远笑道:“孩子主要是面冷心热……”
郑科长也笑,“理解!”
“孩子吃了十来年的苦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搁谁身上不生气啊。
”
“闹闹小矛盾没问题……能想通就好!”
“要我说啊,小新那孩子是真的争气啊,从小在那样儿的环境长大,学习成绩还能那么好。
”
“依我看,还是姜首长的血脉遗传到位!”
二人都笑了。
主要是郑科长在忆往昔,说起当年他在姜宽手下干活时遇到的各种困难、各种解决办法和各种小笑话……
一直聊到下午上班,姜书远才说要回去。
郑科长拉着他去单位,“说了一中午口都干了,走,上我那儿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去。
”
就这样,二人又去了郑科长的办公室。
郑科长动手沏好了两杯茶水,
姜书远刚啜了一口热茶,
就有人过来敲门,“郑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