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后,新政府要推行土改,必定要找她的麻烦。
更何况她的发家……
起初是因为投靠了伪满政府的高官,年年奉上巨额孝敬银,才得以发家;
伪满政府垮台后,她又重新抱了蒋氏政府高官的大腿;
绿棠春,才得以在上海滩大放异彩的。
当初姜宽母亲拼死反对这桩婚事,就是因为她知道儿子姜宽与汪玉桂的基本三观都合不来……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成为志同道合的恩爱夫妻呢?!
因为害怕被新政府问责,汪玉桂日夜难安。
她托了很多关系、很辛苦才联系上时任新政府高官的姜宽,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你不要老婆了?不要儿子了?不要我们家里的钱了?”
姜宽道:“你好好接受改造吧!”
汪玉桂急道:“姜宽,我会死的!你不惦记着我们结发夫妻的情分,难道你连我们的儿子也不顾了?”
姜宽冷冷地说道:“倘若你没干亏心事,又有什么好怕?”
“倘若你当年没跟伪满政府勾结,倘若你从未和蒋氏政府勾连,倘若平日里你从不欺压百姓,根本不会激起民怨,最多也就是被划为富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汪玉桂当然害怕,但时至今日,她也觉得委屈,“我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些献金,若我不给,绿棠春要怎么经营?我一个妇道人道,若是没个靠山,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何况我一没偷、二没抢的,一向堂堂正正做生意,我……”
姜宽根本就懒得和她多扯,“既然你这样清白,那就等着开大会,老老实实接受成分划分,找我何用?”
汪玉桂当然不敢接受批斗。
她执掌汪氏十数年,做下见不得人的事,简直海了去!哪经得起推敲。
“姜宽,你要是不管我!我被问罪、被杀头,死也要拉你垫背!到时候你儿子也得死!”汪玉桂气得放了狠话。
姜宽沉默很久,对她说道:“这是我的命。
从跟你沾上关系的那一天开始,我无时无刻都想去死,我的人生早就已经没了意义了。
”
汪玉桂惊呆了,“你这么恨我?”
“对。
”
“为什么?”
“从你逼我娶你那天开始,我就恨你入骨。
”
“姜宽!你是不是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了?”
“你自己去调查吧!反正你只活在你自己想像的世界里,别人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你也不相信。
你害怕被调查、害怕被划成分,你就来找我?我告诉你汪玉桂,你没给我打这通电话还好,既然你打了,我一定要让人好好照顾你的!”
“姜宽你疯了!你不念我和你的结发夫妻情分?难道你连你儿子也不管了?”
姜宽在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