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半天才将枯叶点着。
等火燃尽了,张芝伸手去扒地上的黑灰,给张稷敷在肩上。
张稷默不作声,身体一动不动地僵着,似乎很不习惯。
待他敷完,张稷忙不迭地站起身,撕了一条衣摆给自己包好。
趁张稷包扎的空档,张芝跑到树下,摇下许多发青的硬果,用衣服捞着捧了回来。
张稷拣了一颗,齿尖咬下小小一口。
他皱起眉头,语气反而如释重负似的,嘲道:“这东西吃不了。
”
张芝辩解:“树上就只有青的,一颗红的也没有。
这种果子根本不能熟。
”
“你想毒死我,”张稷不管不顾,十分蛮横地说。
不顾张芝如何辩论,张稷态度强硬地把他赶回了山洞。
张芝不肯一个人留在洞里,他便把刀抛给张芝,道:”这是我以前的佩刀,你若能拿着它把刀法练会了,我就让你出来,”又得意道,”你能拿得动就不错了。
”
张芝才十二岁,手掌还未完全长开,堪堪握住刀柄就觉得虎口发酸。
他在洞里将刀出鞘,只见这刀通体漆黑,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上面刻了几个篆字。
张芝连隶楷都尚认不全,遑论篆书了,只得问:“这字写的是什么?”
张稷嘲道:”汉字都不会念么?”然而张芝当真不问了,他又忍不住道:”这是‘十轮伏影,我张家第一等的刀法,自然要配天下第一等的宝刀。
”
张稷看着他练挥刀,让他恍惚中有种回到了家里院子的感觉。
事到如今,再是迟钝的人也应该明白,他家的各种异状和变故似乎都从这刀法而起,而且还远远不能终止。
张芝心里愤恨无从宣泄,举起刀狠狠往下一劈,却失了准头,劈在洞中岩石之上。
他怕毁了张稷宝刀,又惹他不快,连忙去看张稷脸色。
结果张稷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而这刀锋刃与石头相击,上面竟然一丝缺口也没有,岩石反被斫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