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他娘,何有终拉平自己衣服下摆,给众人看那朵歪歪斜斜栀子花,又说:“看见了末,这是我娘绣的。
”
张鬼方道:“这是你娘绣的花?还不如我绣的。
”何有终怒目圆睁,瞪着他说:“你胡扯!”
张鬼方伸手道:“你拿针线来,我给你缝个好看的。
”何有终大叫一声,把衣服掖回腰带里,往前狂奔。
跑出数十丈,他又折回来,向东风问道:“一点梅心,要是你输了,你以后去做什么?”
东风慢悠悠说:“要是我输了,恐怕陈否不会留我性命。
”何有终粗声大笑,说道:“你倒是聪明。
”
过了一会儿,何有终仍旧好奇,问:“如果我不杀你,你输了,以后去做什么?”
东风想也不想:“找个地方练武,过几个月卷土重来。
”
走到棍僧所说的石台,台子外高内低,像个砚台,横竖都有几十丈,站二三十人也丝毫不会局促。
一面临山,嵌入山壁之内,三面临崖悬空。
何有终率先跳到台上,叉腰道:“就是这个地方么!”
东风道:“是罢。
”他四下一看,并没看见棍僧的踪影。
但他心知棍僧绝不会食言,想必有自己的办法,在山壁上藏匿起来了。
何有终使劲跳跳,将石台踩得“蹦蹦”作响。
那台子居然纹丝不动,显然嵌得极为稳固。
东风和张鬼方都跃到台上,子车谒的轮椅却差了一点,走不上来了。
施怀悄声道:“师哥,你要上去,还是就在这里看?”
子车谒照台子上一扬下巴,施怀说:“好罢。
”双臂抱起子车谒,也跳到台上。
两人找见一块大石,远离石台中心,擦干雨露,并肩坐下。
此地景致颇像终南的练剑台。
东风回头问道:“子车谒,今天你帮谁?”
子车谒哂道:“我腿断了,帮不帮谁,有什么干系。
”东风摇头道:“坐在这里,总须有个立场。
”
子车谒道:“那我当然帮何有终。
因为何有终能赢。
”
听见他们对话,何有终得意非常,一拍手道:“别闲聊啦!一点梅心,我们怎么比?”
东风伸出两根指头,说道:“两种比法,一种叫做文比,一种叫做武比。
”
何有终问:“文比如何,武比如何?我想要武林大会那样,堂堂正正的。
”
东风道:“文比就是堂堂正正的,不许用暗器,不许耍阴招,点到为止,不许伤人。
谁赢了谁做盟主。
”
何有终“哦”一声,显得失望,说道:“那还是武比罢。
”东风道:“武比各凭本事,不管用什么办法,赢者为大,晓得吧?”
何有终说:“晓得了。
”话音未落,一颗飞蝗石从袖中激射而出。
张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