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太美,路上难免被盘问。
我把你头发剃了,扮成尼姑。
你到时候装哑巴就行。
”
贵妃点点头,跪在蒲团上。
陈否站在她身后,拿断剑蘸了水,一点一点,把贵妃如云青丝刮了个干净。
剃完了,陈否心里想:“剃头发的时候已经痴傻,倒是一件好事。
”
杨贵妃却突然开口道:“不用点戒疤么?”
陈否一愣,杨贵妃解释道:“以前见别人出家,要拿艾草烫几个疤。
”
陈否道:“烫戒疤,头发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杨贵妃道:“没所谓罢。
”
陈否拿了剩的药汁,点在杨贵妃光溜溜头顶上。
只要不细看,就和烧出来的戒疤一模一样。
出得潼关,一路直奔河北。
银虹在平原接应,准备好盘缠、度牒,雇了船夫,准备沿黄河入海,逃去东瀛。
临别之际,陈否道:“贵妃娘娘,是别人托我救你。
你须给我一件信物,我才好交差。
”
杨贵妃奇道:“是谁?”
陈否道:“东风和张鬼方,一个汉人,一个是吐蕃人,你认不认得?”
杨贵妃见过的汉人和吐蕃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银虹提醒道:“来看荷花的。
”
杨贵妃恍然道:“懂啦!”一摸头上,才想起自己长发已经剃光,钗子不在了。
她出逃时拿的一箱首饰,也一件都没带出来。
想了半天,她从内袋掏出来两枚青梅。
陈否道:“这是什么?”
杨贵妃笑道:“这是承香殿的白梅,特地从江南移来种的。
我怕叛军烧毁梅树,特地留了果子。
”
陈否原想:“青梅到处都有,怎么能作信物?”
转念又想:“东风爱信不信,不信最好。
我陈否身上还少这一桩骂名不成?”接过梅子,骑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