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探究,看着他脸孔说:“你哭过了?”
东风不响,子车谒说:“真是稀奇。
”
以前他觉得,子车谒双腿断了,要是有个人天天在身旁哭丧,师哥肯定心烦。
加上他自己有点儿好强,再怎样伤心,都不在师哥面前表露出来。
不想子车谒在心目中,他哭变成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东风抹了抹眼角,抹掉干巴巴的泪痕,嘴硬道:“没有。
”
子车谒微微一笑。
东风喝够了水,说道:“你是来劝我的么?”
子车谒道:“不是。
”东风道:“你不想劝我,师父也不想劝我,但有人想劝我。
”
子车谒不答,东风忽然福至心灵,领悟道:“你在山上同我讲那些事情,也是故意的,对不对?要是我不知道,兴许还会惜命一点,答应你们。
但我知道你们害死封情师弟,就不共戴天了,是么?”
子车谒微微颔首,又说:“其实我不讲,你也不会情愿的。
”
东风自嘲似的说道:“你们好像一个比一个懂我。
”
看他喝完水,子车谒伸出手说:“水囊还回来罢。
”
东风又嘲笑道:“一个软绵绵的水囊,什么都做不了,也要防着我。
”还是把水囊交还回去。
子车谒摇着轮椅出门,到了外面,回头笑道:“是瞧得起你,才要这样防着呢。
”
囚室密不透风,又不见光。
东风以为自己过两日才死,其实距他被关进来,已经过足一日一夜,又到新一天的拂晓了。
天色尚黑,封笑寒还沉沉地睡着。
夫人元碧害怕吵醒他,轻手轻脚地换了外衣。
一开屋门,就被清早山风吹得打个哆嗦。
她回去穿了大氅,戴上斗笠,准备下山买花。
快到山脚的时候,施怀站在路中央,踱来踱去,好像很焦急。
一看到她,施怀招手道:“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