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飞沙扑面而来,山风忽然变大,岩壁上的松树“哗啦哗啦”乱摇,吹落一地绿针。
为了压过那风声,子车谒提高声音,不满道:“你是在说,我救你等于白救,自讨苦吃,自作多情,对吧。
”东风说:“不是的。
那天天黑路滑,风又大,我师哥喝了酒,而且没有防备,是不一样的。
我只是想试一试。
”
子车谒又冷笑一声,说:“你轻功好,可以跳上来。
我当时已经不如你了。
”
东风没有辩解,也顶着风说:“你究竟为什么要杀师弟?”子车谒不答。
东风说:“你讲吧,这里没有人。
今天你和施怀玩那只鹦鹉,我突然想明白了。
”
子车谒说:“想明白什么?”
东风说道:“想明白了——那天晚上,你带着那只鹦鹉,站在师弟窗前。
你和鹦鹉小声说:‘师哥。
’那只鹦鹉就用我的声音说:‘师弟。
’这么一叫,封情就被叫出来了,对吧。
”
子车谒又不说话。
东风转开脸,轻叹一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别人听见我喊封情,是听见我喊名字。
今天突然懂了,喊师弟照样可以把他叫出来。
”
子车谒忽然笑了一声,说道:“这个说得不错。
但是我站都站不起来,怎么杀得了封情?”
东风说:“师弟窗纸上面有个指印,是沾了灰印上去的。
你知道指印是怎么来的么?”子车谒说:“有什么关系?”
东风说道:“你肯定受不了弄脏手,所以不是你按上去的。
那天我碰见何有终……你肯定已经听说过了。
何有终是个畸形人,运起轻功跑的时候,手也按在地上借力,所以沾了灰。
那个是他的手指印。
”
子车谒说:“我倒没注意到这种事情,东风师弟还是聪明的。
”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不像嘲笑,倒像是真心的夸奖。
东风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