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
”
过了好半晌,火堆烟雾缭绕,既没有突然熄灭,也没有突然燃起来。
东风无奈至极,终于开口说:“师弟,我还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
如今天色尚早,他去到竹林里,折了许多竹枝回来,细细挑了五十根直的,劈掉枝叶。
遁去一根,剩四十九。
他把竹枝随手分成两半,喃喃念道:“我晓得别人用蓍草,但师弟是‘竹’,用竹子一定比蓍草更灵。
要是师哥真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师弟你要怎么对他?你要报仇么?你要原谅他?”
分罢,一变四营,筮得一卦“泽水困”。
这一卦盖是困顿不前的景象。
东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是“困”的什么。
丢下竹棍,苦笑道:“师弟,我又不是真正学《易》的。
要是筮得否卦泰卦,简单明了,我也就知道了。
但筮得一个‘泽水困’我实在解不出来。
”
西风一劲,吹得火堆飞灰四散。
东风迷了双眼,泪水长流,忍不住喟叹一声,说道:“我明白啦。
你以前和子车谒那样好,报不报仇,又怎么是简单明了可以说得清的。
其实我也想不清楚,否则就不会来问你了。
”
火灭了,东风笑道:“我只说不来问你,又不是说不来看你。
”把剩的酒半喝半洒,和封情分掉了。
坐到深夜,他才站起来,朝前山走去。
练剑台底下小路,正是子车谒当初跌下去的地方。
东风生怕被发现,故意挑隐蔽的地方走。
藏在树影底下、石影底下。
岩壁高处斜逸出来一棵树,东风跳将上去,躲在树枝后,静静往下看。
这是一株小松树,小针似的叶子,再冷的冬天也不落,轻轻扎在脸侧。
山路上,弟子们该回的早就回了,小道百折千转,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夜雾一起,山头如同浮在云上。
前也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