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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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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刚刚开坛时,辛辣新鲜的馨香。

     另一边,施怀滚烫的目光宛若有形,牢牢熨在他的脸上。

     有个外人坐在旁边,诚然不像两人独处时那么舒服。

    但这一丁点不自在反而像是一撮盐,加进菜里,身下一动不动的张老爷也活色生香起来。

     东风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像一个茶壶,克制、缓慢,往前倾倒下去。

    一两丝头发从耳畔落下,轻飘飘抚上张鬼方面颊。

    它们同样有触觉。

     起初还有些迟疑。

    他心里还在想,张鬼方生你的气呢。

    你情愿亲他,他磨磨蹭蹭,不情愿亲你。

    趁他睡着做这种事,是不是不要脸?俯到茶水要倒出来的位置,施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

    东风偏过头,朝他比个噤声的手势。

     万籁俱寂。

    东风也再不想别的,将自己双唇贴上张鬼方的嘴唇。

    虽然他没有出千,没有睁眼睛,但冥冥之中有定数,指引他不偏不倚地亲上去了。

     怕吵醒张鬼方,他亲得很轻很轻。

    终南的轻功叫做“点蕙法”。

    蘋风点蕙是多么轻,他就是多么轻。

    有句诗叫:鹦鹉杯中浮竹叶,凤凰琴里落梅花。

    浮竹叶是多么轻,落梅花是多么轻,他就是多么轻。

     施怀张大嘴,无声无息地尖叫起来。

    东风心想:“这算什么?”施怀和子车谒在他面前拥吻,他偏偏要更加痴缠。

    用自己那一点唇珠,上下左右,把张鬼方的唇瓣描摹一遍。

     张鬼方嘴唇有厚度,这很好,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唇角有个微微上扬的角度,这不好。

    他心里烦得要死了,张鬼方凭什么躺在这里做好梦? 张鬼方应该成夜成夜睡不着。

    睁开眼是东风,闭上眼是东风,懊恼又悔恨。

    气自己吃那种飞来横醋,但又患得患失,连开口道歉都不敢。

    只有等宽宏大量的东风原谅,才许睡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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