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要命。
那天那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光景却已经变了。
节物风光不相待。
装作没事么,窗户纸已经捅破一个孔,补不回去。
吃夜饭的时候,东风叫了两碗面条。
面条不像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大盘菜,各吃各的。
上桌就可以闷声对坐,互不理睬。
张鬼方鬼鬼祟祟,吃一口面,抬头看一眼东风。
东风没好气道:“拿我下饭呢?”
张鬼方忸怩道:“现在没有别人了。
”
东风只当听不懂:“没有别人又怎么样?”
张鬼方心中真叫懊恼,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是说,荔枝教他永永远远地放坏了?还是说今年坏了,明年依旧可以结出来?越想越沮丧。
吃完面条,东风着人收拾了桌子,又出去转了一圈,看华山夜景。
再回到客店屋里,张鬼方还愣愣坐在桌子前面,姿势都未曾变过。
东风走上去,站在他身后,问:“张老爷,想什么呢?”
张鬼方不答,转过半边脸,眼神忧愁。
东风说:“别想了。
”一手放在他肩膀上。
手指长,白里透粉,和衣袖几乎融为一体。
张鬼方想:“意思就是叫我别想了么?”默不作声。
这时东风微微俯身,在他额角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张鬼方浑身一抖,叫道:“你……”东风笑笑,飞快跳上床铺,放下床帐,把自己挡住了。
究竟亲到了还是没亲到?说不定只是呼出的一口气,从他额头轻轻吹过呢。
张鬼方觉得自己要疯掉了,额角又痒又酥,什么都想不明白。
可是他不敢去挠,宁可一辈子想不清事情。
第二天,两人一齐去看望清莹。
清莹住在医馆里面,因为年纪小,又练过武功,身体不错,伤势已渐渐痊愈了。
丁白鹇喜欢逗小孩,每天贴身照顾,和她俨然做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