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地方能够藏身。
屋后则通往原来的住所,离得稍远些,要走半里路,还要拐一个弯。
不过炊具和寝具一并搬过来了,除了每天结伴打一趟井水,其他时候不需要回去。
张鬼方站在屋檐下,抬起头叫道:“东风。
”东风问:“怎么了?”
张鬼方皱眉道:“我心里总有点不安定。
”
东风宽慰道:“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宫鸴虽然没劲,武功却未必比我差多少。
丁白鹇亦非泛泛之辈。
”
张鬼方不响,仍旧将眉头皱着。
东风笑道:“张老爷也很厉害。
”
张鬼方摇摇头,说:“这些我都知道,但就是不定心。
”
守了两个时辰,东方泛白,天快要亮了。
殿内也好,殿外也好,冷清如冰,没有任何可以生疑的地方。
东风说:“看吧,人多的时候他是不敢来的。
”
张鬼方也略松了口气。
他双脚站得发麻,慢吞吞靠坐在台阶上。
突然身后“嗒”的一响,殿里的门闩被人打开了。
两人都是一吓。
回过头,却是一个蓬头乱发的小女冠,睡眼朦胧,趿着鞋子走出来。
东风趴在檐上问:“你要干什么去?”
那小道人涨红了脸说:“我要去茅房。
”东风哂道:“去吧。
”
看她走出几步,想起张鬼方之前疑虑的样子,东风又叫住她,说道:“你等一等!”
那小女冠迷迷糊糊地回过头,停在原地。
东风从檐上一跃而下,两个起落,跳到茅房门前。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朝里看了一眼。
这几日华岳派弟子们无暇打扫,茅房里气味很不好闻。
东风捏着鼻子,把房梁和角落全看了一遍。
屋里的确没有藏人。
他才打开门,放那小女冠进去,自己回到檐上坐着。
过了约莫一盏茶时间,其余弟子也都睡醒了。
卫于踵点清人数,发觉少一个人,匆匆跑出来问。
东风指指茅房方向,说:“去那边了。
”
卫于踵忧道:“去了多久?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回来。
”东风说:“去了快一刻钟罢。
”
徐于机又劝说:“指不定是她吃坏肚子了。
”
卫于踵放心不下,去敲茅房的门。
那小女冠怯怯说:“师姊,对不起。
”
卫于踵说:“没关系,赶快一点就是了。
”接着忙前忙后,指挥众弟子起床做早课。
但是又过了一刻钟,殿内其他人已经开始念经,早上念《太上玄门早课经》。
经前诸韵念完一小半,念到《吊挂》了,那小女冠还是不见踪影。
卫于踵操着戒尺,不住往殿外张望。
梁无訾过来问:“怎么回事?”
卫于踵说:“不知道。
”徐于机答道:“师父,是清莹师妹肚子难受,一直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