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讲了。
张鬼方失望道:“就这个?”
东风手指在桌上点着,慢慢说:“张老爷要是胆子大,敢来亲一口,我就告诉他别的好处。
”
张鬼方受了大惊吓,霍然站起来,结结巴巴说:“你……你……”东风心要跳出来了,施施然说:“要是不敢呢,那就算了。
”
张鬼方说:“我、我……”眼睛看着地上火盆,看一颗明灭的火星,只是不敢看东风。
东风叹口气说:“算了。
”
某天,他、东风和柳銎逃出拂柳山庄不久,三人一马排队出了长安城。
东风对他说,荔枝今年有,明年就没有了。
那时候的东风有没有深意?
张鬼方磨磨蹭蹭走过去,站在东风面前,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着东风的椅背。
东风斜坐着,背靠墙壁,三面楚歌,但神情自若,毫无畏惧。
张鬼方屏住呼吸,慢吞吞俯下身。
比那天还近一点。
耳中听见东风短促的呼吸,眼里看见他颤抖的睫毛,鼻子里闻见做梦似的馨香,手臂若有若无,碰到他温暖的肩膀。
五感已占四感,再有半寸就能尝到他的味道。
堂屋大门突然开了,不知有谁深夜来住店。
东风反手抓住他手腕,低声喝道:“你敢管呢?”
张鬼方立刻忘了那扇门,摇摇头,说:“我不管。
”
进来那人脆生生问道:“你们在干嘛?掌柜在不在?还有上房没有?”两人齐齐一惊,赶紧分开。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回头一看,果然是丁白鹇,身边还有一个沉着脸的宫鸴。
久别重逢,丁白鹇喜道:“这样巧!张兄弟也在这里!这位是东风西雨兄弟么?”
宫鸴抬抬下巴,当做打招呼。
丁白鹇嘻嘻一笑,说:“别见怪。
外面太冷啦!不想这里炉火这么旺,你两个脸都红了。
”
张鬼方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东风坐直身子,抱着手臂问:“好端端的,怎么又来长安了。
”
这话有点像赶客,好在丁白鹇快活单纯,宫鸴本就讨厌乱七八糟的虚礼,因此谁都不在意。
丁白鹇说:“要是当真好端端的,我们就不来啦!”
她将荷包塞进宫鸴手里,要他去找掌柜的交钱,自己左右一看,四下无人,才说:“你们记不记得?当初盟主过生的时候讲过的,有个奇怪小贼,一定要借敝派《报天功》看看。
”
东风道:“记得的。
”丁白鹇正色道:“那人后来不再来了。
但差不多半年前罢,我们掌门一开柜子,才发现《报天功》原本丢了。
”
张鬼方起疑道:“是他做的么?”
丁白鹇道:“我们没得罪过别人,八成就是他偷的了。
”
东风问:“你们晓得他是谁了么?千里迢迢追到长安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