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说:“你看着——它是会讲话的。
”又试着唤道:“师弟,师弟?”
鹦鹉“啾啾”地乱吹了一阵口哨,东风眉头皱起,凑近笼子,说:“难道忘了么。
师弟,师弟?”
突然那鹦鹉跳转过来,面对他们二人,开口道:“师哥!”最后一个音稍微拖长,语气之热切,语调扬抑,把东风的声音学足八成。
五年未见这只鹦鹉,东风内心一片柔情,手指伸进笼中,在鹦鹉头上揉了揉。
张鬼方来了兴致,也说:“师弟,师弟今天过得好么?”
鹦鹉看都不看他一眼。
东风笑道:“这只鸟特地找人训过,只听我们三个使唤。
叫师哥它就应师弟,叫师弟它就应师哥。
”
张鬼方惊叹:“还能这样。
”捏碎一颗松子,喂到鹦鹉嘴边。
鹦鹉喙尖嘴利,咬在手心里,一点点疼,一点点痒。
喂得正起劲,门口一暗,有个人说:“你们在干什么。
”
两人抬起头,只见子车谒支着下巴,坐在轮椅上。
腿上盖着一张薄毯,神色略有点冷。
东风退开一步不响,手一松,松子“哒哒”落在桌面上,像下小雨。
张鬼方替他答道:“施怀叫我们喂鸟。
”
子车谒说:“让开。
”摇动轮椅,把鸟笼抱在怀中,说:“以后不许动我养的鸟,知道了么。
”
东风辩解道:“是施怀叫我们喂的。
”
子车谒定了定神,微微地一笑,说:“吓到你们了?这只鸟是别人送的,我……我比较疼它,心急才这样的。
”
他把黑布盖回去,朝屋外叫:“施怀!”
施怀急匆匆跑进屋里,说:“师哥,我到处找你呢。
”子车谒说:“我是不是同你讲过,不要动我的鹦鹉?”
施怀扁扁嘴,心里很委屈。
子车谒语气放柔,重复说:“是不是讲过?”
施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