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鬼方学他之前讲话:“都是男人,哪样看不得?”
东风戴着面具,面孔再红也透不出来,低声喝道:“不许看就是不许看!”
张鬼方说:“脱上衣而已。
”东风掩着前襟怒目而视,张鬼方这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去。
油灯光影晃来晃去,墙上投着一个大而浅淡的影子。
这个影子没有面目,只有丝缎一样的长发、滑落肩膀的衣襟。
张鬼方耳朵一热,干脆闭上双眼,连影子也不看。
飞快地换掉上衣,东风不情不愿说:“转回来吧。
”
张鬼方又慢吞吞转回来。
东风把两人衣服叠好,塞在角落里,两人都不讲话。
捱了一阵,东风先开口说:“我怕有巡逻的弟子过来,我把灯先吹了。
”张鬼方点点头。
东风抬手弹灭油灯,一道冷冰冰月光透窗而入,他才觉得面颊不那样热了。
又说:“等到五更鸡叫,大家就要起床,去那边练剑。
”说着指了院里一块空地。
张鬼方问:“你以前也这样练剑么?”东风傲然笑道:“我是内门弟子,当然在山顶练了。
后来都在山下玩儿,除了每年过生日,师父叫我教他们剑法,我才会来这里。
”
张鬼方说:“那我天天缠着你练刀,你会不会烦我?”
东风瞧他一眼,好奇道:“来之前你还说,要把我看住了,求我回去陪你练武功。
现在怎么后悔了?”
张鬼方瓮声瓮气说:“没后悔。
”东风笑道:“那你怎么问这个。
”
张鬼方不响,东风轻轻叹了一声,又道:“张老爷,有甚么话你不愿说给东风听,说给阿丑听,总是可以的吧?”
张鬼方道:“阿丑不就是东风么?”东风道:“你就当不是。
”
和阿丑相逢也是冬夜,如今也是冬夜。
张鬼方倚着墙壁,斟酌道:“东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