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一会,柳栾突然不作声了。
过得半晌,门缝中竟传出来一股呛鼻的烟味,像是烧干草、干树叶的味道。
柳栾说:“我看人家熏兔子是这个熏法,不晓得能不能熏出来三只大兔子。
”
东风捂住口鼻,往后又退了几步。
然而柳銎毕竟年纪大了,忍不住呛了一下,咳了一声。
柳栾说:“怎么走远了呢?”猛地拉开暗门,跳入地道。
东风和张鬼方眼前都是一酸,乍亮之下什么也看不清,只见一个人影猱身扑来。
东风双眼泪水直流,勉强挡下几刀,心想:“这样下去不成。
”生出一计,叫道:“张鬼方,快走远些!”
张鬼方虽摸不清他用意,但还是背着柳銎,往后退了几步,东风一剑逼开柳栾,伸手带上暗门。
地道再次陷入黑暗,柳栾不晓得张鬼方走了多远,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方位了。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在暗中缓缓行动,生怕暴露方位。
此时不论是谁出手,兵刃一响,都等同告诉敌人自己的位置。
一时间地道静悄悄的,竟没人敢贸然发难。
东风心想:“如果我是柳栾,最紧要之事当然是开门看一眼。
”干脆守在门口不动,长剑护在胸前。
静了一会,他觉得剑上微微颤动,好像撞到人了,但黑暗之中又毫无声息。
他想,肯定是柳栾来了,干脆将剑往前送了送。
剑刃划开衣服,割破里面皮肉,柳栾却一声不吭,更不呼痛,慢慢退到一边。
东风又想:“柳栾不仅心思歹毒,论忍耐和毅力,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一剑跟上去刺他,却刺了个空,他已躲到别处去了。
僵持了有一刻钟,地道中烟味越来越浓。
忽然柳栾惨叫一声,东风立刻打开门。
只见离暗门十丈多的地方,柳銎伏在张鬼方背上,右手握着十轮伏影,不住打颤。
刀刃一端却插在柳栾后腰。
原来柳銎快三十年不见天日,习惯在暗中听音辨位。
即使柳栾刻意放轻脚步,他也听出一些端倪,指挥张鬼方走近,拔出长刀,一举伤了柳栾。
可惜他虽听得出位置,却听不出柳栾的动作,因此这一刀捅在后腰,并未伤到要害。
东风叫道:“我们快出去!”张鬼方会意,左手接过长刀,扶稳柳銎,发足奔出密道。
东风跟在后面,顺手带上门。
好巧不巧,这里正是拂柳山庄院墙外面,离放跑暗云的地方近极了。
一行人跑了一段路,东风将两指凑到嘴边,吹声口哨。
站在原地等了几息,只听得旁边树丛传来“嗒嗒嗒”的马蹄轻响,暗云一低头,跑到他们身边。
东风先将柳銎扶上马,又叫张鬼方坐上去。
而他自己轻功好,倒不怕柳栾追来。
张鬼方左手拉着缰绳,正欲催马,身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