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披风。
张鬼方向她行了一礼,在对面坐下。
陈否还礼说道:“我不会武功,适才多亏少侠出手,否则我肯定要受伤了。
”她洗掉了脸上铅粉,皮肤有种久病的蜡黄色,嘴唇也异常苍白,但看得出比盟主年轻许多。
四十岁出头年纪,满头乌云,不带半根华发。
张鬼方不大会应对这种场面,旁边又没有人教他,只知道说:“应该的,不用谢。
”
陈否挂上一丝淡淡笑意:“敢问少侠姓名?”张鬼方道:“叫冈仁迥乃。
”陈否又问:“有没有汉人名字?”
张鬼方原本想说没有,但转念一想,他们递了请帖,又在礼册上登记了姓名。
那时候还没将“冈仁迥乃”这个假名起出来。
倘若陈否知道他撒谎,对他心生不喜,人参也就白送了。
他于是说:“来中原取了一个,叫张鬼方。
”
陈否了然:“内奰于中国,覃及鬼方?”
张鬼方道:“对。
”
陈否说道:“我记得你送了一株鲜人参,有心了。
”张鬼方又忍不住说:“其实那是泰山派宫鸴、丁白鹇带的礼物,是他俩可怜我太寒酸,让我拿着送来。
”
陈否忍俊不禁,说:“但张少侠出手救了我,这是一定的。
我看你右手似乎受了伤,方便让我看看么?”张鬼方于是伸出手,摆在案上。
解开包好的布条,里面伤口鲜血淋漓,食指往边上歪着,不太动得了。
陈否说:“恐怕骨头有点裂了。
”
张鬼方犹记得在鄣县臂骨开裂,被折磨得夜不成寐的日子,脸上现出惧色。
陈否笑道:“小问题而已。
”拿了一小瓶淡黄色的药膏,金勺挑出一点儿,亲手给他敷在伤口上,又用早早备好的干净绉纱重新裹好。
张鬼方手上一凉,痛楚顿消,反而有种伤愈结痂时,新肉长出来的麻痒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