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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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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丑摇摇头:“好奇而已。

    ” 杨俶假装低下头喝茶,实则抬起眼睛悄悄打量他。

    阿丑面色很平静,看不出究竟是怎么想的。

    杨俶感叹说:“阿丑先生不是陇右人吧?” 阿丑道:“何出此言?” 其实阿丑方言说得很好,但杨俶心里就是有种感应。

    想了想,他说:“阿丑先生有未种过地?橘生淮北则为枳,这里水土种不出阿丑先生这样的人的。

    ” 阿丑微微一笑,说:“杨大人猜错了,我就是土生土长渭州人。

    晓得杨大人夸我,但也太瞧不起此地。

    ”又说:“阿丑没念过书,什么橘枳的听不懂,杨大人少掉书袋吧。

    ” 他既不像在说真话,又不像在说假话。

    杨俶品来品去,总是品不真切,而且总觉得阿丑像在讥笑自己,只得作罢。

     第10章分明一觉华胥梦(一) 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张鬼方的手臂总不见好。

    找遍镇上郎中开药,始终不起作用,甚至越来越坏了。

     睡得晚的时候,阿丑总听见他在屋里辗转反侧。

    实在睡不着,他就气得捶床。

     夜里疼得睡不安生,白天精神自然差,脾气自然火爆。

    阿丑做事的时候,他要么到处挑刺,要么阴恻恻地看着,非常难缠。

     如是强忍了好几天,张鬼方手臂烂穿一个指头大的洞,往外流黄水,每天须去医馆重新包扎,家里常常只剩阿丑和平措两个人。

     这日吃过早饭,张鬼方换药去了。

    阿丑烧一锅开水,蹲在院子角落洗东西。

    先洗各人外衣,剩的水再洗碗筷。

     因为是给别人干活,阿丑有机会就要躲懒,做事也就格外磨蹭。

    在院子里蹲到日上三竿,眼看张鬼方要回家了,阿丑把水盆里的丝瓜络捞出来。

    每碗每碟匆匆一擦,算是洗完了,可以端着回去。

     今日平措卓玛好像没事干,坐在堂屋里烤火,翘起一条腿,上身倚在桌上,用种揣摩的目光打量阿丑。

     阿丑被她盯得寒毛直竖,但他们之间语言不通,又没办法讨饶,只能自顾自把碗碟往橱里放。

     放完了,正要关上柜门,平措卓玛突然一个箭步跳上来,抓准柜门使劲一晃。

    橱里放的陶碗瓷杯,大暴雨似的被晃落下来,丁零当啷,满地狼藉。

    阿丑捂着头大叫道:“你干什么!” 平措卓玛对他嘲弄一笑,也不说话,走回桌边坐着。

     就在此时,张鬼方也换完药回来,黑着脸走进堂屋。

    看见蹲在地上捡瓷片的阿丑,问:“怎么回事?”再看空空如也的柜子,就算没人回答,他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张鬼方不悦道:“你怎么把碗全摔了?” 阿丑心里一凉,闷头回答:“是这个吐蕃奶奶摔的,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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