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饿了,如今一个冷梆梆的脏馒头,竟让他觉得无比美味。
一个馒头并不够果腹,吃完了的谢海安却觉得更饿了,他凭着记忆中水丢下来的地方去摸索那个被刘明丢下的矿泉水瓶。
可记忆与感觉在黑暗的磁场中是紊乱的,他爬跪在地上摸了许久,才终于摸到了那瓶水。
因为怕上厕所,谢海安不敢多喝,只是轻轻地抿了几口,稍稍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就拧紧了瓶盖。
谢海安想着睡一觉就好了,睡到明天等刘明来了之后,再求他让自己出去,他们一定是搞错了,他们抓错人了。
可是胃空虚的蠕动,饥饿烧得谢海安喉咙泛起一股酸意。
可能是已经到晚上了,地窖里十分阴冷,冷得谢海安手脚冰凉地缩在角落。
他没有一丝睡意,睁着眼睛看着无声的黑暗。
谢海安想到了那几个警察,他们根本不像警察,他想到了母亲的异常。
比起黑暗带给他的恐惧,他的心中更加恐惧是母亲抛弃他了,把他送到这儿。
不会的,谢海安在心里劝慰自己,妈妈是爱我的,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他们抓错人了。
可谢海安又想到了,那天母亲哭着抱着他,说他只是生病了,她会治好他的病。
妈妈是送自己来治病了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精神病院吗?
精神病院能治同性恋吗?
可是妈妈,这里真的好冷,我好饿,好想回家。
浑浑噩噩中谢海安失去了意识,恍惚间他看到了张兰和谢飞站在厨房一起包饺子,谢飞笑着冲他喊“别玩了去买瓶醋。
”
谢海安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一拉开门冉风正站在门口,手里拿了瓶醋,他抿着唇对谢海安开口说道“我能进去一起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