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始终都是一个缺席的身份。
像一朵原本在温室里生长的花朵,被残忍地从远离风吹日晒的室内摘走,被一层层剥开花瓣,露出柔嫩的内芯,强迫他面对狂风暴雨的侵袭。
这让时淮如何能够释怀。
是他将那个恶魔带进了少年的世界,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原本纯净美好的生活被彻底毁掉。
是他的父亲因为自已的一已私欲与贪婪的内心成了恶魔的帮凶,导致少年一次又一次被伤害。
这让他怎么能够原谅自已。
地下室的铁门被猛地推开,季宴礼气喘吁吁闯了进来,双眼猩红,死死盯着正把少年抱在怀里安抚的时淮。
“阿淮,你马上离开这里,听我的,厉总的人马上就到了,我今天要是不把小岛交给他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时淮冷笑一声,在即将要把心里积攒已久的怒气发泄出来的时候,被怀里的少年轻轻握住了手指。
他猛地垂下眸子,一头撞进了少年温润而澄澈的目光中。
坚定,明亮,一字一句充满了力量。
“时淮哥,你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
……
温照坐在副驾驶,还没能从刚刚的压迫感中回过神来,甚至连朝后视镜瞟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用看他都能想象的到后座的男人的脸色有多么阴沉,多么恐怖。
整个车厢静谧到极其可怕的地步,漫长的时间里,他感到自已周身的血液都在一点点凝固。
盛总是在会议室里被一个电话叫走的,一向稳重的男人竟然当着甲方老总的面失了态。
温照只看到就在那一瞬间盛总的眼睛变得猩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神情逐渐狰狞,简直像一头被逼到了穷途末路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