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垣雪地上自生自灭。
白解尘怀里抱着魇魔,坐在书桌旁,按住它柔软冰冷的身体,修长白皙的手指浅浅陷入漆黑的绒毛之中,另一只手轻轻解开了头顶的纱布。
疼痛让魇魔挣扎了一番,过了片刻,它意识到此人对他并无恶意,强行忍住了逃脱的冲动,毛茸茸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每次见到那伤口时,白解尘都会微不可察地皱眉。
一道极深的血红洞口几乎是贯穿了魇魔的头部,伴随着魇魔身体的颤抖,还在渗着血。
他倒上来自药宗的疗伤圣药,厚厚地糊了一层后,像是不想看到那道伤口,裹上了一道又一道纱布。
药物有镇痛的功效,魇魔从未感到如此舒适,金眸半开半合,沉醉般地缩在白解尘的怀中,过了片刻,它的双眼缓缓闭上,软乎乎的身体安静的一张一缩。
白解尘将它关在了角落的暗金牢笼后出门,等到昏时才回来。
等他回到寝居门前时,极其敏锐的听觉察觉到房中有着怪异的咯咯声,好像是硬物轻轻撞击产生的声响。
他眉目一冷,挥袖打开房门,无需费力就寻到了声音的来源。
小魇魔正在用尖尖的虎牙咬着那坚硬无比的暗金栏杆。
魇魔的牙齿同样坚硬无比,原本光滑的暗金表面都起了坑坑洼洼的小洞。
圆滚滚的金瞳一看见白解尘,突然亮起,像是两盏小小的火苗,魇魔直愣愣地瞧了白解尘半晌后,它的嘴巴一扁,竟然哇哇大哭起来。
魇魔的哭声又细又尖,像极了婴儿啼哭,它委屈得不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泣,头顶的纱布又渗出了点点血渍。
之前白解尘还觉得魇魔连累赘都算不上,此时此刻,他突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奈。
小神君淡漠的神情骤然消失,有了几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