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神色,她的脑子里都充斥着此时此刻,漠瀚这如恶鬼一般的脸。
而地狱里的恶鬼说:“都杀了。
”
一瞬间,落芳的血都凉了,浑身的力气被抽干。
而此时,池安开口了:“殿下,且留他们一留。
”
漠瀚虽年少,但向来说一不二,还从没有人敢要求留下他要杀的人。
他好以整暇地看着池安,睨着这个有古怪本事的人会说出什么来。
或许不过也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废话。
譬如此地是大绥的地界,北戎现在还未与北戎撕破脸,大肆屠戮,实在不宜。
漠瀚心中很不屑这些论调,他可从来不将大绥放在眼里。
北戎与大绥早晚有一战,大绥这个庞大的王国早已腐朽不堪,而北戎厉兵秣马,根本不怕开战。
池安说:“我想请大殿下帮我将这些女子留下,带回北戎——女子乃是含阴之体,她们又常年与神器为伴,身上都浸染了神器的灵性,这样的躯体,最适合我炼化了。
”
说到池安所谓的“炼化”,漠瀚也不知其意。
他常见池安带着活生生的人进他的修炼室,可再出来时,那人就已经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暴毙身亡。
不过父王很信任器重池安,指望池安给他寻长生不老的法子,漠瀚也不能多置喙。
“准。
”
落芳从来没有感觉有一个字这般冷硬过。
那个马上的少年,一个字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她早就知道这个世道是不公平的,可却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慌,愤怒和恨。
一双粗糙的手伸向落芳,将她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
落芳还要挣扎,却被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她登时眼前一黑,耳中长鸣。
等落芳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身处在摇摇晃晃的囚车之中。
村子里的姑娘,少女,还有稍年长些的新媳,都被像关押猪狗一样关在了车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