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灼热再次缠了上来:“那个为我系上红绳的人,是你,对吗?”
顾念慈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和回答,思绪好似烧着了的铁块,凝滞在半空,指甲在掌心内印下两个半月形的红印。
所有的感官好似都集中在一处。
绵软滚烫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后颈脆弱敏感的皮肤,顾念慈眯了眯眸子,有些无力的想。
怎么办。
她的唇……好烫啊。
几轮呼吸后,顾念慈压下内心的躁动,嗓音中不知何时沾染了哑涩:“是我。
”
她压低眉眼,黎晚澄既然知道了是她系上的那根红绳,那她是否也知道了那根红绳的来源。
知道她叩阶三千,长跪数日,知道她以寿命为换,心头血为媒,只为求她醒来。
黎晚澄仿佛看透了顾念慈的想法一般,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阿慈,我都知道了。
”
“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不记得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
”
她落泪的猝不及防,滚烫的泪落在顾念慈的手背上,一路烫到心扉。
顾念慈转过身子,清淡的月光下,她眸中也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她轻柔拭去黎晚澄眼角的泪,放柔了声音,一点点安抚女人的情绪。
她其实想说,就算不记得也没关系,全部忘掉也没关系,无论如何,她都会一直一直爱着她。
顾念慈看着怀中的爱人,话在齿间磨了一遍又一遍,但到最后说出口的却变成了一句:“太晚了,睡吧,之后有时间了我再和你讲我们的故事。
”
许是一整天精神高度紧绷后的松懈,黎晚澄有些困倦,缩在顾念慈怀里,茫然地点了点头。
顾念慈轻轻在女人的发顶落下一吻,珍重又温柔。
如果……如果她真的无法陪着黎晚澄走完最后一段路,那她还有最后一点小小的私心。
顾念慈唇瓣微微颤动,声音很轻,好似刚说出口就会变成音节散掉。
“阿澄,记得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
她不贪心的。
可惜屋内太黑,黎晚澄错过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眷恋和痛苦。
——
第二日一大早,顾念慈刚推开门,迎面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
顾念慈看了看还没彻底亮的天,有些震惊:“利西亚?”昨晚聊天的时候,黎晚澄将方旬的真实身份和名字告诉了她。
她之前虽然猜到了方旬的身份不寻常,却也没料到他居然会是神明。
顾念慈抬眸,只见面前的这位神明,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莫名有些滑稽,往日里精致干净的衣袍也有些微乱,衣角上还沾了些黑色的污渍,也不知是煤灰还是旁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