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继续说道:“你既然升了主簿,此次疫患之事便算结束,往后都莫要再提。
”
“我答应过晓夏姑娘,要将她和众位娘子的功劳上报,总不能——”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今日特意来嘱咐你。
晓夏那边我已经和她通过气,此次疫情期间,她一直留在家中,并未出过城。
”
“什么?!”
“还有你说的罗村娘子们,就算你将她们的功劳报上去,也只会被篡改。
如今太后寿辰和南郊大典在即,切莫翻起任何风浪,不然天子脚下,别说是你,就是方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
花竹见方与之面容严肃,心下已经凉了半截,但他还是争取道:“此次抗疫,令妹和诸位娘子,实在功不可没,我不能一声不吭地独揽了功劳。
”
方与之没忍住笑了起来,“你哪有功劳?此次疫患得治,那是天子福泽深厚,功在礼部。
礼部已经操持着祭天还愿了,就连临安知府都分不到一星半点的功劳,跟你钱塘县的小小官员有什么关系?”
花竹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在官场久了,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做实事的,有些人是邀功的。
世间万物都各有其位置。
”方与之见他不语,继续说道。
花竹看了一眼婉婉,问方与之:“你也打算守住自己的位置吗?”
方与之知道花竹想说的是什么,但他和婉婉之事,不是三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于是没接这个话茬,只是继续说道:“我再嘱咐你一次,宫内庆祀在即,城外疫患这种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千万莫要再在明面上提起。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推到花竹面前,“这银子是我和父亲凑的,你拿去给罗村的众位娘子分了,算是临安府弥补她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