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表露自己的脆弱,更何况,他每次落泪,在常家得到的都只有斥责,从无安慰。
于是此刻,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盼着能将泪水挡一挡。
他就这么瞪着眼睛,盯着常老太问道:“她既然是花家的人,那你们是如何知道她的死讯的?”
常老太被问了个正着,一时间显出些许慌乱,她的眼睛往秋姨那边瞟了几瞟,又装模作样地饮了一口茶,不再言语。
秋姨马上就接到了主子的暗示。
她跟随常老太多年,从豆蔻年华到如今徐娘半老,哪会不知常老太此时何意。
她心知今日这个恶人必然是要自己做了,于是上前摸了摸花竹肩膀,说道:“田姐姐去世那日,花家婶婶偷偷来知会的,但是说明了花姨娘不愿告知于你,我们若是说了,花姨娘定会知道是花婶婶透露的,到时候难办呐。
”说罢又冲着花竹行了个礼,言辞恳切地道:“少爷莫要让老爷太太为难啊。
”
花竹听得此言,心下更痛,也不答秋姨的话,只是紧盯着常老太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常老太被花竹这样瞧着,几乎有些不由自主地答道:“五天前。
”
五天前……
他知道自己注定要食言了。
田妈妈年事已高,在一众老人里算是高寿,花竹早知她会有离开的一日。
甚至花竹上次去见她的时候,田妈妈还叹息,等自己不在的那日,葬礼怕是要冷冷清清。
花竹当时不知怎么安慰,他一向不惧谈论生死,但是在自己最亲近、最珍惜的人面前,对于死亡,他还是怯懦。
倒是田妈妈看得开,她抚了抚花竹的额头,道:“如若真的到了那日,你可一定要来为我送行啊!”
花竹听她这么说,眼眶一热。
他并没有不让她说这种晦气话,因为他知道,田妈妈说的那日,终究会到来,甚至,会在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