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西,都要通过我;因为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我满意。
而你,永远也无法超越我,不为别的,只因我天生就比你高贵。
只因我天生就是男子。
如此,世间女子便被男子攥在掌心了。
花竹思考了这一番,不禁在秋日的暑气里打了个寒战。
因为他想到了常家,这些年常家对他,何尝不是用的这套方法?
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一名男性,在女子们的眼中,是不是也与常家人一般呢?
他看向方晓夏的目光多了一丝愧疚,有些害怕自己的想法被对方看穿。
很是心虚地问道:“你离开临安后,要去哪里呢?”
方晓夏收好药碗,“我已传信给姜妹妹,到时候她来接我,我随她去泗州。
”
还好有姜姑娘。
她如今已是飞花堂的二当家,此人虽非良善之徒,却自有天真之处。
飞花堂混迹于江湖之中,也确实需要一个好大夫,而且有姜姑娘和姚姑娘这样身份的人照顾她,方晓夏应该不会受到欺负。
只是她却是要放弃自己官家女子的身份了。
花竹有些替方晓夏感到可惜。
但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深知眼前这位姑娘的能耐。
她熠熠生辉的生命,不应因为性别而被埋没。
他希望她能活成一个饱满而真切的人。
方晓夏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未来的打算,其他众人,要么准备进城讨生活,要么已经在疫病严重之时,去别处流浪了。
只剩下一个宝娣,需要花竹安排。
花竹想到阿蕙临终前的嘱托,叫来宝娣商量,问她是愿意随自己回城,还是愿意同方晓夏北上。
宝娣如今洗干净了脸,端端正正地坐着,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问道:“若我跟你回城,是要给你做管家娘子还是使唤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