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儿一笑,招手道:“过来替母亲宽衣解带。
”
湛滢嘟了下嘴,却也乖乖听话。
小时候常和母皇、母后来这里戏水。
虽母皇背后的金凤早见了无数次,但每次再见还是震撼不已。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已经和母皇一般高了,背上的金凤也该和母皇一样大了。
”湛凞蹚水入池,舒服地靠着池壁,笑道:“过来给朕捏捏肩。
”
湛滢顿了下,听话地过去了。
又想了想,干脆直接道:“身背金凤是皇室象征,除了您和女儿,这世上就没别人了吗?”
“你终究问了出来,”湛凞狡黠一笑,“难道母皇没有和你说过我湛氏的隐秘?”她故意恍然大悟,“母皇忘了,确实没和女儿说过。
母皇这就和你说说我湛氏的过往。
”
偌大的温池中,涓涓流水声伴随着湛凞轻柔的叙说。
湛滢先听得入迷,忽而气愤道,“母亲何不早说?”
“我若在你心境幼稚时告之一切,难免你会无意泄露,让我湛氏背上欺世之名。
从端地到京城,从漠北到南疆,世人皆以为端王七百年单传至母亲,便是异数,便是天授异象警示世人——男子建朝终会天下大乱,所以借此,母亲才敢放言,端朝历代都会是女皇。
不过借口只是虚弄,其中母亲使了多少激励手段才让民心渐稳。
即便如此,母亲这个皇帝在士族眼中就是翻天之举。
男尊女卑不变,女皇始终算不得正统。
移风易俗可比逐鹿定鼎要难太多,三五代里须得坚持不懈。
你如今所处环境虽不比母亲们艰难凶险,但暗处始终有孽贼亡我之心不死。
母亲若只会一味溺爱,那是害你。
如今你所作所为让母亲很欣慰,母亲也放心让你明了一切。
其实我父皇当年也是很晚才告诉我这些的。
唉,湛氏七百年的隐忍,都是这样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