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洁和董世杰和谈回来后算是立了功,都升了官,一个当了鸿胪寺卿,一个做了太仆寺少卿,都是正四品,应该可以朝参。
但平时的小朝会他们还是不够格。
马志洁忙道:“儿子今儿沐休,想去街上看看有没有好的宣纸。
”
马强点点头,“你且听爹说几句话,再出去也不迟。
”
“儿子陪爹就是。
”马志洁搀着父亲,来到后花园,边走边问,“爹散朝后没去刑部?”
“这些日子老觉着身上乏力,今儿越发感到日子太艰难了,心里总是添堵,没心思再去刑部,索性就回来了。
”马强连番唉声叹气,将今早在朝堂上的一切说了,有些兔死狐悲地哀凉,“选任官员本是吏部之事,她直接跳过,就是打了郭桢一耳光啊。
她的手段,唉,郭桢还是她的近臣。
当年,闵踆对我和董桦,唉,都是帝王之术。
”
马志洁笑道:“这二年来,巴结郭桢的人多了,她不敲打一番,难道等郭桢犯错后治罪?另一层意思看,她还是想倚重郭桢,所以给予警示,也是不想让郭桢一时糊涂而招致大祸。
”
马强无精打采道:“为父就是心寒,再忠心的臣子,皇帝都不会放心的。
”
马志洁不解笑道:“自古帝王皆如此。
爹您饱读史书,又当了这些年官,从没见您如此感慨,偏今儿和儿子说起这来?”
马强突地停下,直直盯着马志洁,郑重道:“伴君如伴虎,她如今是真正的帝君,手段翻云覆雨,非你我常人不能揣测抗衡啊。
”
马志洁随即温和笑笑,“儿子明白了,爹您哪是想要儿子陪啊,是要告诫儿子呢。
您放心,儿子如今要还做那痴人之梦,岂不如三岁顽童?”
马强叹了口气,“爹就是怕啊,瞧她今日对郭桢那手段,真是圣心难测,恩威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