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赫脸色灰败,无力地摆摆手,强撑道:“女人如衣服,不需挂怀。
你能给老夫保全这一点血脉,便是我范家的大恩人。
”
管家哽咽道:“老爷对奴才的救命之恩,小人一刻也没有忘记。
为老爷舍了这条命算不得什么。
”
范赫已没有力气再说多余的话,伸手想掀开棉被,看看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却听身后一阵喊杀声,端军又冲了上来。
他一推管家,将随身的一块玉佩塞入棉被中,发狠道:“老夫护着你们,你赶紧带着小少爷入山躲避,等风声过了再下山。
玉佩是我范家的传家宝,给小少爷留个念想,日后安稳过活,不必再提起老夫了。
”
管家挣扎道:“老爷你快随我们一起走。
”
“端军紧盯着老夫呢。
你再耽搁,谁都走不了。
”范赫的声音透着浓浓地绝望,拉过一匹马命令管家骑上,狠狠得抽了一马鞭。
马儿受惊,撒腿狂奔。
等管家安全冲入山林后,范赫立刻集结军队,向近乡关突围。
这一退败,人心全散,逃得逃降得降,一路上兵将折损了大半。
到了关下,范赫彻底无望了,城垛上已换了旗帜,近乡关失守。
他环顾四周,身边只剩了百来亲兵,个个盔歪甲斜毫无生气。
不远处,紧追不舍的端军又围了上来,猛地一阵冲杀,最后将范赫团团围住。
范赫哀戚长叹,天大地大,这世上终于只剩他一人了。
他惨然大笑,“闵仙柔啊闵仙柔,你说湛凞许我永守武威,这才短短几年,我范赫竟被你们逼到如此下场。
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范赫啊范赫,枉你一世英雄,竟轻信毒妇之言,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笑声尚未停止,他已拔剑自刎。
圣启八年正月初九晚,暗探的密报就到了湛凞的手中。
她刚和闵仙柔云雨巫山颠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