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谦良不阴不阳地道:“不能肯定?也就是说也许是,也许不是?岂有此理,皇上的安危能托付在这模棱两可中?”
唐咸安不服气道:“冯大人,你闭口开口都以皇上的安危为托词,若是错失了得天下的战机,你就是我晋朝最大的罪人。
皇上,赶紧下旨攻城吧。
”
“皇上的安危在你眼里就是托词?”冯谦良怒道,对闵煜使了个眼色。
闵煜会意,烦躁地让众人退下。
唐咸安还要再说什么,被宋耀拽拖出去。
大帐中,闵煜心烦无力地坐下,问:“如今敌军来袭,爱卿有何妙计?”
冯谦良长叹跪下,郑重道:“臣这番话说出来就是死罪,还请皇上——”
闵煜打断他,“快说,朕恕你无罪。
”
冯谦良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面露视死如归之情,侃侃道:“皇上,臣不怀疑宋大人的忠心,他为了晋之天下尽心谋划,臣也是敬佩万分。
唐大人说的也对,若是误了战机,臣万死不能恕罪。
可臣不能苟同他们的想法,他们想的是天下一统,臣则想的是皇上啊。
”
闵煜长叹,“你说吧,朕听着呢。
”
“请问皇上,攻下天门岭,直取京城,其后呢?湛凞篡政后,朝中仍多是我晋之旧臣,他们可是三皇子的人脉。
皇上得了京城,对他们该如何?对三皇子该如何?若是两相勾结,皇上您又该如何?这些宋耀他们可从没想过,只有臣担心啊。
”冯谦良字字泣血,声音哽咽,“再者,皇上您和北狄同时出兵,即使得了天下,这勾结蛮夷的骂名,您也是背定了。
您还如何顺服人心?若是再有小人从中挑拨,趁机兴风作浪,您这天下还如何做得稳?即使从现在战局来看,也是不容乐观。
皇上可还记得北面战局?湛凞秘密从端北调来十万铁骑,打得北狄措手不及,若她故技重施,来得是打着京畿卫旗号的端地铁骑,我军危矣。
”他悄悄